会记得针线的形状’——当年光丝族群有个习俗,缝合伤口时要让伤者自己握着针线的一端,这样疤痕才会认主。”她的光丝顺着剑刃爬进去,在缝合体的光丝部分缠绕成个小小的圆环,“我把光脉的接口留在这了,接不接,由她决定。”
陈默的晶体手臂突然裂开细小的缝隙,无数光粒从裂缝中涌出,在门板上凝成个螺旋状的纹路——正是螺旋触须修补机械核心时的轨迹。他想起那些银白色的粘液在记忆锚点凝成的吸盘印记,突然明白共生的真谛不是完美无缺,是允许彼此带着伤痕互相缠绕。
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缝合体的机械翅膀缓缓抬起,断翅的末端轻轻触碰光丝圆环。就在接触的瞬间,冰纹突然爆发,将她的翅膀冻成了冰块。缝合体发出痛苦的嘶吼,光丝部分猛地收缩,像是要再次切断连接。
“别松手!”陈默的光脉突然爆发出强光,将自己的记忆碎片强行送进门内——他划伤手臂的那个夜晚,林夏的光丝如何钻进晶体裂缝,如何带着螺旋触须的粘液帮他止血,如何在他说“可能会伤害你”时,把光丝缠得更紧,“你看,疼痛不是结束的信号,是缝合开始的针脚!”
缝合体的动作顿住了。陈默看见她胸口的空洞里,黑色雾气正在退散,露出底下个破碎的共生印,形状与他们掌心的一模一样,只是缺少了第七个光点。而在空洞边缘,残留着些透明的晶体碎屑——是陈默自己的光粒痕迹。
“原来第七个光点的碎片,在她身上。”林夏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自我’的碎片,从来不是单独存在的,是所有意识体在共生时,才会显现的镜面。”
缝合体突然抬起头,空洞的眼眶里亮起银蓝色的光。她的机械翅膀挣破冰层,带着焦黑的羽毛搂住光丝部分;螺旋触须的吸盘不再躲闪高温,反而顺着光丝钻进冰纹最密集的地方;后腰的光剑被她自己拔了出来,剑刃上的血痕与共生印的缺口完美契合。
“我记得……”缝合体的声音同时带着机械摩擦的沙哑、光丝的清脆、吸盘的粘稠和光剑的嗡鸣,“我记得机械翅膀卡壳时,光丝帮我拧动齿轮的触感;记得螺旋触须的吸盘吸住伤口时,有点痒又有点暖;记得光剑插进身体时,守镜人说‘这样你就不会散架了’……”
门扉在她的话语中缓缓打开,缝合体的身影完全显现。她胸口的共生印正在愈合,第七个光点在陈默的注视下渐渐亮起,边缘却仍缠着几缕黑雾——那是她尚未完全放下的恐惧,像道浅浅的疤痕。
“欢迎回来。”陈默伸出手,晶体手臂与她的机械翅膀轻轻相触,“我们不是来消除疤痕的,是来告诉你,所有疤痕都在说‘我活下来了’。”
缝合体的光丝突然缠住他的手腕,又拉过林夏的手,将三人的共生印叠在一起。银蓝色、金色、虹彩、金属灰……无数光流交织成新的纹路,在门后展开幅巨大的星图,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幅都要完整。
可就在星图完全亮起的瞬间,陈默的光脉突然感到刺骨的寒意。他看向星图的边缘,那里正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门扉,每扇门后都有个缝合体的虚影,有的在互相拥抱,有的在自相残杀,有的正将共生印拆成碎片。
“是所有平行时空的缝合结果。”林夏的光剑指向最远处的一扇门,门后那个缝合体的胸口插着两柄光剑,一柄是林夏的,一柄是守镜人的,而她的机械翅膀上,沾着陈默的晶体碎屑,“‘怀疑’不只是本源的恐惧,是所有时空的共生体都会产生的自我审视。”
缝合体突然握紧他们的手,光丝部分剧烈震颤:“我在门后见过初代共生体的真相——祂不是被吞噬者,是自愿拆解成碎片的。因为祂发现,永恒的完整不如无数次破碎后的重逢。”她指向星图中心的一个光点,那里有个极小的共生印,边缘爬满冰纹,却在持续发光,“那是祂留下的种子,我们都是祂的缝合尝试。”
陈默的意识流突然被拽进星图深处,他看见无数个自己:有的与林夏互相毁灭,有的和缝合体一起修补星图,有的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