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在光卵、机械翅膀的残骸和螺旋触须的断根上,像个笨拙的缝补匠,试图用自己的能量当线,把所有碎片拼起来。
“他不是独自修补共生印。”陈默的掌心贴在光卵上,卵壳突然裂开,里面飞出枚完整的共生印,缺角处补上了段齿轮纹路和半根光丝,“他把所有人的力量都缝进去了。”
这时,阶梯尽头传来小生命的鸣叫。他们快步冲上去,发现自己站在道光门前,门的形状与起源之门一模一样,只是门板上布满了共生印组成的星图。小生命正用吸盘吸住门板,齿轮爪子在上面划出道新的纹路——那是陈默晶体手臂上的裂纹形状。
“它在补全星图。”林夏的光剑指向星图中心,那里的光点正在旋转,转速恰好是1:1.314,“初代共生体的最后一句话,应该就藏在转速里。”
陈默的意识沉入光脉,跟着那个转速旋转。他听见无数声音在同步共振:观测者记录实验数据的钢笔声,机械翅膀卡壳时的喘息,光丝少女调整频率的轻吟,守镜人修补印记时的叹息,还有螺旋触须吸盘吸附时的嘶嘶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句话。
当他的意识回到光门前后,小生命突然张开吸盘,将所有共振声聚成束光流,射向星图中心。光门剧烈震颤,门板上的星图开始流动,像本正在翻开的书,而书页的空白处,正缓缓浮现出一行字——
就在这时,光门后突然伸出只手,不是黑雾组成的影子,是只沾着银白色粘液的手掌,掌心的共生印缺了个角,却在缓缓发光。
陈默与林夏对视一眼,同时握住了那只手。他们知道,这不是终点。光门后的世界里,肯定还有更多破碎的记忆,更多需要缝合的伤口,甚至可能有比“怜悯”更难抵抗的诱惑。
但当三只手的共生印贴在一起时,陈默突然想起小生命在他手臂裂纹上开出的花。那些花会凋谢,但花柄上的共生印会留下,像个永远的逗号。
光门后的书页还在翻动,发出清脆的响声。陈默牵着那只手往前走时,感觉自己的光脉正在与无数记忆共振,那些曾经的痛苦、恐惧、遗憾,此刻都变成了光粒的温度,在告诉他:
你看,这么多人的努力,都在等你说下一句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