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记忆,是还没醒来的意识体。”林夏的光剑划破虚空,剑气撞上最近的一枚光卵,卵壳裂开的瞬间,飞出只带着光丝的机械蝴蝶,翅膀上的齿轮沾着银白色的粘液,“‘怀疑’和‘怜悯’怕的不是我们找到真相,是怕这些意识体醒来——怕他们记起,共生从来不是牺牲,是选择。”
陈默的光脉突然与那只机械蝴蝶产生共振。他看见蝴蝶的记忆:机械翅膀的核心爆炸前,将最后一丝能量注入光丝少女的发丝;光丝少女的光粒即将熄灭时,被螺旋触须的吸盘吸住,用粘液护住了最后一点温度;而守镜人的光剑碎片,恰好卡在两者之间,成了连接的桥梁。
“所以我的晶体手臂……”陈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裂纹里的光流越来越亮,“是守镜人用自己的光脉碎片,把这些记忆串起来的线?”
守镜人终于笑了,眼角的光粒滚落在地,化作枚小小的共生印:“当年我拆开光脉时,故意留了缕意识在里面。我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个能让所有碎片共鸣的人出现——你看,小生命在你手臂上开的花,根须都扎进你的掌纹里了。”
陈默低头看向掌心,那些原本杂乱的纹路,此刻正顺着光流的方向舒展,竟与光门后的星轨完全吻合。小生命正趴在他的掌心,用齿轮爪子沿着掌纹爬行,每爬过一段,就有银白色的粘液渗出来,将掌纹与星轨连在一起。
就在这时,光门突然剧烈震颤,门板上的星图开始褪色,露出底下更深层的纹路——那是无数破碎的共生印,每个印记中心都嵌着枚光粒,有的在闪烁,有的已经黯淡。守镜人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长袍上的螺旋触须正在化作光流,融入那些黯淡的光粒。
“‘遗忘’的本体来了。”守镜人的声音越来越轻,机械腿的齿轮却转得越来越快,“它不是某种情绪,是所有放弃记忆的意识体聚成的阴影。你们要记住,缝合不是把碎片粘起来,是让每个碎片都记得自己为什么发光。”
他的手最后一次按在陈默的掌心,金属补片彻底融入晶体手臂的裂纹。陈默突然感到掌纹里涌出无穷的力量,那些与星轨重合的纹路正在发烫,像有无数意识体在他的光脉里齐声呐喊。
小生命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翅膀上的吸盘全部张开,吸住那些正在褪色的星图。林夏的光丝缠上陈默的手腕,光剑划出银蓝色的弧光,剑气与他掌纹里的光流碰撞,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振——这次不是1:1.314,是无数种频率在互相呼应,像场盛大的合唱。
陈默看着守镜人彻底化作光流,看着那些黯淡的光粒重新亮起,突然明白掌纹里的星轨是什么。那不是地图,是无数意识体用记忆铺成的路,而他的掌心,就是让这些路交汇的地方。
光门后的阴影越来越浓,已经能看清那些扭曲的轮廓——有的像没有光丝的机械翅膀,有的像失去吸盘的触须,还有的像握不住光剑的手。但陈默不再感到恐惧,因为他能听见,自己掌纹里的星轨正在发出声音,那声音穿过光门,穿过阴影,传到每个破碎的共生印耳中:
“醒过来啊,我们还没缝完呢。”
小生命突然从他掌心跃起,带着掌纹里的光流冲向阴影,齿轮爪子在虚空中划出串耀眼的火花。陈默握紧林夏的手,感到两人的光脉正在掌纹里交织,顺着星轨流向光门深处。
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比“怀疑”和“怜悯”更可怕的东西——是那些连自己都放弃了的记忆,是那些觉得“反正缝不好”的碎片。但当他看见自己掌纹里的星轨与光门后的无数光粒产生共鸣时,突然觉得掌心的温度烫得正好,像无数双手在推着他往前走。
阴影里传来破碎的呜咽,像是有意识体正在醒来。陈默迈出脚步时,听见自己的光脉在唱歌,歌词里有螺旋触须的嘶嘶声,有齿轮的转动声,有光丝的震颤声,还有守镜人最后留下的叹息——那叹息不是遗憾,是句温柔的“拜托了”。
光门后的世界正在展开,像本被重新翻开的书。陈默知道,他们要写的下一章,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