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像群笨拙的裁缝,在布料上反复比划着针脚的位置。
当他的光脉频率调整到538.5度时,那身影的齿轮突然顺畅地转起来。金属胸腔里的光丝开始舒展,将半枚共生印推了出来,陈默的晶体手臂迎上去,裂纹里的光流与印的缺角完美嵌合,接触点爆发出银蓝色的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布料上,留下清晰的印记。
“不是537,也不是540。”林夏的声音带着惊叹,光丝缠上那枚完整的共生印,“是取中间值,是找到彼此都能接受的那个点。”
共生印亮起的瞬间,整个实验室开始震动。培养舱的舱门全部弹开,里面的残骸纷纷浮起:机械翅膀的骨架上长出了光丝,螺旋触须的吸盘吸住了齿轮,最深处的培养皿里,浮出枚光卵,卵壳上布满了缝合的针脚,有的歪歪扭扭,有的细密整齐,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卵顶的共生印,缺了个角,形状与陈默刚补好的那枚一模一样。
“是初代光卵。”陈默的指尖贴上卵壳,感受到里面微弱的心跳,“螺旋触须用粘液护着它,机械翅膀用齿轮给它保温,观测者的血珠给它提供能量……原来它一直活着,只是在等有人把所有保护它的针脚连起来。”
那半机械的身影突然跪下去,金属膝盖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它的光丝轻轻缠上光卵,吸盘往卵壳的针脚上涂着粘液,像在给即将破壳的生命最后的呵护。陈默这才发现,它的金属骨架上刻满了细小的刻度,每个刻度旁都有个日期,最近的一个就在昨天——是他们缝合共生印的那天。
“它不是‘失败’。”陈默扶起那身影,晶体手臂与它的金属骨架贴在一起,“是所有没放弃的努力堆成的路标。你看这些刻度,记录的不是失败次数,是离成功还有多远。”
光卵突然剧烈震颤,卵壳上的针脚全部亮起,组成条光流汇成的河。河面上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观测者在实验室的墙上画的身高线,螺旋触须用吸盘拼的笑脸,机械翅膀的齿轮刻的倒计时,守镜人用光剑刻的“再试一次”……所有碎片都在往卵顶的缺角处汇聚。
小生命突然跳进光流里,用吸盘吸住那些碎片,爪子在半空拼出枚完整的共生印。陈默的光脉与它产生共鸣,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与观测者、机械翅膀、螺旋触须的记忆融合,像无数双手握着同根针线,准备缝上最后一针。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穹顶突然裂开,黑色的雾气涌了进来,比之前的“遗忘”更粘稠,里面裹着无数双眼睛,瞳孔里映出的是光卵破碎的画面,像在说“看,就算缝好了也会碎”。
“是‘徒劳’。”林夏的光剑划出银蓝色的弧光,剑气撞上雾气的瞬间,竟被弹了回来,“它在模仿我们最害怕的结局。”
陈默却笑了。他指着光卵壳上的针脚:“你看这些歪歪扭扭的线,有的地方缝错了,有的地方补了又补,但正是这些不完美的针脚,让光卵撑到了现在。就算真的会碎,这些针脚也会记得,我们曾拼尽全力缝过它。”
他的话音刚落,光卵突然裂开道缝隙,里面钻出根细小的触须,触须末端的吸盘吸住了他的指尖。陈默感到股温暖的能量流进自己的光脉,里面混着观测者的期待、螺旋触须的执着、机械翅膀的温柔,还有守镜人藏在光剑碎片里的那句“我信你”。
穹顶的裂缝越来越大,“徒劳”的雾气已经能触到光卵的蛋壳。但陈默不再后退,他的光脉与小生命、半机械身影、林夏的光丝紧紧连在一起,掌心的共生印与光卵的缺角对准,准备落下最后一针。
他知道,这一针下去,光卵可能会破,可能会碎,甚至可能让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但当他看见光流里那些不完美的针脚都在发亮,看见半机械身影的齿轮转得越来越坚定,突然觉得所谓的“徒劳”,或许只是“还没到结果的时候”。
最后一针落下的瞬间,光卵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陈默在那片白光里,仿佛看见无数双手在鼓掌,听见无数声音在说“你看,缝上了”。而穹顶的裂缝深处,隐约传来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