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辙号的星花光翼划破战火星云时,陈默的指尖正按在共鸣水晶上。那枚从源生之墟带出的晶体此刻泛着不安的橙光,将驾驶舱照得像块烧红的烙铁——这是共生曲首次出现紊乱的征兆。舱外,银白的光脉舰队正用激光束犁过暗紫的影脉星球,地表裂开的沟壑里,渗出的不是岩浆,是灰黑色的星噬孢子,那些孢子在接触光束的瞬间炸开,化作无数微型黑洞,贪婪地吞噬着双方的能量。
“这地方的频率完全是乱的。”墨烬新换的义眼闪烁着警示红光,他正用机械臂拆解着一枚被孢子腐蚀的光脉鱼雷,金属残骸在掌心化作银白的液体,“光脉的能量里掺着影脉的毒,影脉的孢子里裹着光脉的核——他们在互相污染,就像两个抱着同归于尽的疯子。”他突然将液体泼向舷窗,液体在玻璃上凝成一张人脸,是这个宇宙的光脉元帅,正对着影脉女王的全息投影咆哮:“要么你们变成灰烬,要么我们一起变成虚无!”
陈默的左眼穿透星云,看到了这一切的根源:影脉星球的核心处,嵌着一块巨大的光脉禁石,那石头正散发着让影脉基因崩溃的辐射;而光脉舰队的旗舰里,影脉祭司埋下的星噬母巢已经孵化,无数孢子顺着通风管爬向能量核心。最让他心惊的是,双方的指挥官手腕上,都戴着同款的青铜手环——那是双生花树的种子化石,本该象征共生,此刻却成了互相监视的枷锁。
“他们曾经是盟友。”凌的青铜碎片在掌心发烫,投射出这个宇宙的往事:十年前,光脉与影脉曾联手对抗星噬风暴,影脉女王将一半心脏化作禁石,嵌入光脉战舰的能量核心,光脉元帅则摘下自己的光核,为影脉星球建立了防护罩。碎片突然剧烈震颤,画面跳到三年前——一群穿黑袍的人潜入双方的母星,用篡改的密令挑起了战争,黑袍人的袖口上,绣着与寂灭意识相同的漆黑纹路,“是寂灭在背后捣鬼,它在每个宇宙都埋下了‘背叛的种子’。”
夜瞳的双生花树突然垂下枝条,将一朵含苞的花推向13号。13号小心翼翼地触碰花瓣,花萼里弹出一卷微型胶片,上面是这个宇宙的星噬禁术完整版:“‘以光脉之血养影脉之毒,以影脉之骨铸光脉之矛,双生相噬,方见寂灭’——这根本不是禁术,是自杀手册!”他的机械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而且这字迹...和我在齿轮岛找到的星噬卷轴一模一样,像是同一个人写的。”
陈默的虚无之力突然与共鸣水晶产生剧烈共振,水晶表面浮现出无数个齿轮状的符号——那是齿轮岛的古老图腾。他的左眼看到画面:这个宇宙的齿轮岛没有毁于战火,而是成了一座巨大的监狱,所有主张和平的光脉与影脉都被关在那里,他们的光核与影晶被连接在同一台机器上,机器运转时,就会产生污染双方的能量。监狱的看守长,左脸有着和陈默相同的诅咒符文,只是那符文是用影脉的血画的,边缘还渗着光脉的银白能量。
“另一个‘我’。”陈默的声音有些发沉,他认出看守长胸前的徽章,是007号实验室的研究员标识,“看来每个宇宙的平衡者,都有不同的堕落方式。”他推动操纵杆,光辙号朝着齿轮岛的方向俯冲,星花光翼在穿过孢子云时,自动展开灰色的能量罩,那些试图靠近的微型黑洞在接触罩体的瞬间,竟化作了闪烁的星尘,“虚无之力能中和这种污染,我们还有机会。”
接近齿轮岛时,陈默才发现这座监狱的可怕——整座岛屿是用双生花树的树干建成的,那些扭曲的枝干上,嵌着无数张绝望的脸,光脉人的银白瞳孔里渗着暗紫的血丝,影脉人的暗紫皮肤下浮着银白的纹路。监狱中央的尖塔顶端,那个左脸带符文的看守长正举着权杖,权杖的顶端,是颗被劈成两半的双生花种子,一半在吸收光脉囚犯的能量,一半在吞噬影脉囚犯的生命。
“他在模仿起源的弦网。”另一个陈默的黑色星舰突然出现在光辙号旁边,他的驾驶舱里,穿白裙女孩的影像正对着齿轮岛流泪,“用平衡者的身份,做着寂灭的事。这个宇宙的‘我’,当年是光脉与影脉的和平使者,却在签署盟约时被双方的极端分子背叛,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