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林村的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还飘着“无”之力残留的冰冷气息。陈默扶着小念站稳,指尖轻轻拂过女孩额前汗湿的碎发——刚才“蚀界晶”爆发时,小念为了护住身边的孩童,几乎耗尽了木牌里的羁绊之力,此刻她的橙色光纹黯淡得像风中残烛。
“先回村屋休整。”陈默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折断的光箭插在焦黑的泥土里,铜锤上还沾着“无噬兽”的黑血,墨先生的书页边缘被黑气灼出了细密的破洞。伙伴们都挂了伤,“伴”的小臂缠着布条,渗出血迹的地方还泛着淡淡的黑,那是被“无”之力擦到的痕迹;青禾弯腰捡着掉落的“封界箭”,手指因为刚才光盾碎裂的冲击而微微颤抖,可她还是把箭囊攥得很紧,仿佛那几支金色箭羽是最后的底气。
石夯扛着铜锤走过来,憨声憨气地开口:“陈默,俺去守村口,要是再有怪物来,俺一锤子砸飞它们!”他的肩膀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抓痕,黑色的血痂还没凝结,可他脸上半点惧色都没有,反而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
“不用,大家都需要休息。”陈默摇头,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墨先生之前备好的伤药,“‘无’之力的伤口不能拖,先处理好伤,我们再商量去‘遗忘之海’的事。”他说着,把药递给“生”——她的绿色光带最擅长修复,处理伤口也最稳妥。
“生”接过布包,指尖的绿光轻轻落在“伴”的小臂上。淡绿色的光丝缠着伤口游走,黑气遇到绿光便滋滋作响,像冰雪遇到烈火般消融。“伴”舒服地喟叹一声,脸色好了些:“多谢‘生’姐,刚才要不是你用光带帮我挡了一下,我的木牌可能都要被怪物弄坏了。”
“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伙伴啊。”“生”笑了笑,眼角的细纹里藏着温柔,可她的目光落在东边的天空时,又多了几分凝重,“那个使者说‘遗忘之海’是空白之源的源头,我们去了那里,恐怕会遇到比他更强的敌人。”
墨先生这时翻着书页走过来,书页上的金色文字还在微微闪烁,像是在不安地跳动。“古籍里关于‘遗忘之海’的记载很少,只说那片海被‘无’之力笼罩,进去的人都会慢慢忘记自己的羁绊,最后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他指着书页上一行模糊的文字,声音压低了些,“而且……记载里提到,空白之源的主人,手里有一块‘无界木牌’,那木牌能吞噬世间所有的羁绊之力,比‘蚀界晶’还要可怕。”
“那我们岂不是……”小念的声音有些发颤,下意识攥紧了陈默的衣角。她最怕的就是忘记身边的人,忘记和陈默哥哥一起在雾林村长大的日子,忘记伙伴们一起对抗怪物的时光。
陈默握住小念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女孩稍微安心了些。他看向众人,目光坚定:“就算‘遗忘之海’再危险,我们也必须去。如果我们不去,空白之源的力量会越来越强,到时候不仅是雾林村,整个世界都会被变成空白。”他顿了顿,从怀里取出那块“忆”字木牌——刚才就是它和“众诺光刃”融合,爆发了足以对抗“蚀界晶”的力量,此刻木牌上的纹路还泛着淡淡的金光,“而且我们不是孤军奋战,这木牌能引来世界各地的羁绊之力,只要还有人守护着自己的羁绊,我们就有胜算。”
就在这时,村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众人立刻警惕起来,陈默握紧刻刀,金色光丝在刀尖凝聚;石夯举起铜锤,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可从树影里走出来的,却是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少年,手里抱着一只受伤的白鸟,脸上满是慌张。
“别、别动手!我是隔壁风叶村的,我叫阿树!”少年连忙举起手,怀里的白鸟扑腾了两下翅膀,发出虚弱的鸣叫,“我们村也遭到了怪物的袭击,村长让我来雾林村求助,说你们有能对抗怪物的力量……”
陈默放下刻刀,走过去打量着阿树。少年的衣服上沾着泥土和黑血,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抓痕,显然是一路逃过来的。他怀里的白鸟翅膀上缠着布条,布条已经被血染红,看得出来少年很珍惜这只鸟。
“你们村也出现了‘无噬兽’和‘无羽鸟’?”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