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沉到了万丈深渊。
她太了解那个男人了,为了救人,他什么都干得出来!可那是火场啊!
“那……那他人呢?”苏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声问道,“他现在人呢?他有没有受伤?”
这个问题,浇灭了现场刚刚升起的狂热。
刘主任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和不忍,他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嫂子,你先别担心。”
“英雄他……受了点重伤。”
“为了把装满种子的车子推出来,他被……被掉下来的屋顶砸了一下。”
“现在,人已经送到县人民医院,正在抢救!”
“县领导下了死命令,院长亲自坐镇,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你们放心,英雄他……他绝对不会有事的!”
尽管刘主任说得信誓旦旦,但“重伤”、“被屋顶砸了”、“正在抢救”这几个词,狠狠地扎进了苏棉的心里。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只看到刘主任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眼前,只剩下那个男人清晨出门时,笑着对她说“早去早回”的温柔模样。
你骗我……
你这个大骗子……
她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身子一软,就向后倒去。
“棉棉!”
“嫂子!”
“儿媳妇!”
陈淑莲、林卫国和林解放同时惊呼出声,手忙脚乱地扶住了她。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刘主任也吓坏了,英雄的家属要是在这儿出了事,他万死难辞其咎!
“快!快把人扶上车!马上送医院!”他对着王秘书和司机大声吼道。
……
吉普车在村道上颠簸着,车厢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淑莲抱着已经昏迷的苏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天爷保佑,菩萨保佑,我那苦命的儿啊……”
林解放和苏文山两个男人,脸色铁青,坐在对面一言不发。
许久,苏文山才用沙哑的声音,对刘主任问道:“刘主任,您跟我说句实话,卫东他……到底伤得有多重?”
刘主任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忍心再说谎,沉痛地摇了摇头:“很重。”
“医生说……能不能挺过今晚,都难说……”
……
吉普车扬起一阵尘土,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留在原地的村民们,过了好久,才从这巨大的信息冲击中缓过神来。
“卫东……这是拿命换来了泼天的富贵和荣耀啊!”
“可听那领导的意思,人怕是……唉,好人不长命啊!”
村口的老槐树下,一个瘦削的身影,默默地看着吉普车远去的方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是刘红英。
她手里的篮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蛤蜊撒了一地。
她的脸上,早已没了当初的趾高气昂,只剩下无尽的苍白和悔恨。
全县的大英雄……
那个本该属于她的“英雄家属”的荣耀,那个本该坐在吉普车里,
被县领导亲自接见,享受全村人敬畏目光的风光,全都属于了另一个女人。
就在这时,她娘周翠芬从家里冲了出来,一把揪住她的胳膊,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你个瞎了眼的丧门星!”
周翠芬的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怨毒,
“你看到了吗!吉普车!县里的大官!那都是来接他的!那本该是来接你的!”
“你当初要是没退婚,现在坐在车里去县城享福的就是你!住大瓦房的是你!当英雄家属的也是你!”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蠢货!把咱家的金山银山,亲手推给了别人!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