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咱家那两个孕妇说一声,补身体的主药齐活了!今晚的下酒菜,我请全村吃龙肝凤胆!”
林卫东中气十足的喊声在山谷里滚了一圈,震得林解放几人耳朵嗡嗡作响。
“哥!”林卫国第一个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从藏身的雪窝子里冲了出来。
林解放和赵虎紧随其后,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到悬崖底下,当看清眼前那如同地狱绘图般的景象时,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死死定在了原地。
血,到处都是血。
两头庞然大物扭曲地交缠在一起,温热的血液将厚厚的积雪融化、浸透,又在刺骨的寒风中重新凝结成暗红色的冰凌。
那股混杂着血腥、土腥和野兽独有臊气的味道,蛮横地冲进鼻腔,熏得人头晕眼花。
“我的老天爷……”
赵虎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觉得这辈子杀过的猪宰过的羊,加起来都不及眼前这一幕的万分之一骇人。
林卫国更是吓得脸都白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见过死猪死羊,可从没见过这种只在老人故事里才有的场面。
只有林解放,这个打了一辈子猎的老庄稼汉,在最初的震撼过后,浑浊的双眼里迸发出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光。
他几步冲上前,手哆哆嗦嗦地摸上黑熊那身油亮的皮毛,又看了看巨蟒身上那磨盘大的伤口,声音嘶哑地喃喃自语:
“跟山货斗了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真他娘的……值了!”
这时,林卫东带着还两腿发软的林大壮从悬崖上滑了下来。他拍了拍身上的雪。
“都别傻站着了。”
他一开口,就把所有人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卫国,你和赵虎去那边高处放哨,盯着点动静。爹,大壮,咱爷仨,开席!”
一声令下,几人立刻有了主心骨,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
林卫东抽出那把在鲜血浸泡下更显森然的军用匕首,先走向了黑熊。
他的动作没有半分犹豫,下刀精准,顺着皮肉的纹理划开。
没多时,他就从黑熊温热的腹腔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颗足有成年人拳头大的、墨绿色的胆囊。
他举起熊胆,对着灰蒙蒙的天光。那胆囊通体透亮,宛如一块上好的墨玉,里面晃动着深绿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清香。
“王胆!这是百年难遇的‘王胆’啊!”
林解放看得眼珠子都直了,激动地搓着手,
“这玩意儿,金贵!太金贵了!能换一台拖拉机!”
林卫东点点头,又走向那条巨蟒。
同样是几刀下去,一颗比熊胆小了一圈,颜色却更深、近乎纯黑的蛇胆被取了出来。
林卫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道:
“哥,你咋连畜生肚子里长啥样都一清二楚?”
“部队里学的。”
林卫东随口胡诌,脸上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野外生存,抓到啥都得会处理,不然饿死。这叫战地生物学,讲究的就是一个物尽其用。”
他把两颗胆用油布小心包好,这才直起身子,朗声宣布。
“这熊胆,回去泡酒,给我爹跟岳父一人一坛,活血通络,比啥药都管用!”
“这蛇胆,拿回去晒干磨成粉,正好加到咱们那个大补膏里当药引子!保准咱家那两个没出世的小家伙,打娘胎里就根骨清奇,比我还结实!”
这番话,说得几人心里热乎乎的。
干活的劲头更足了。
接下来就是繁重的体力活。剥皮,剔骨,割肉。
一张完整的熊皮被剥了下来,油光水滑,找不出一丝破损,林卫东打算拿回去给苏棉和翠花一人做一条皮褥子,保准比县里干部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