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医书里,都讲究一个‘以正克邪’!既然是吃了‘不正常’的东西,那就要用最‘正常’、最本分的食物,来中和掉身体里那股‘邪性’的劲儿!”
他看着林卫东:
“从明天起,停掉所有山珍海味,什么肉、什么蛋,一点都不能再碰了!”
“只让她们吃最普通的玉米面饼子、红薯干,用地里长出来的庄稼,靠五谷之气,把那股邪气给慢慢排出去!”
“不行!”
林卫东想都没想,断然否决,
“孕妇正是要营养的时候,哪能光吃粗粮!孩子生下来不得跟猫崽子一样!我林卫东的种,不能这么窝囊!”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凶光。
“我再去一趟山里!”
林解放一听,刚想开口阻止,却被儿子接下来的话给噎了回去。
“这次,我不往深山里去!咱就去后山那片最常走的山梁子!”
林卫东的声音又冷又硬,
“爹,从明天起,你得把你压箱底的本事都拿出来!”
“教教我,怎么闻味儿,怎么辨脚印,怎么打绳套,怎么下夹子!”
“教我怎么当一个……‘正经’的猎人!”
“正经”的猎人!
林解放和苏文山瞬间明白了!
这小子,是要彻底封印自己那身邪乎的本事!
不用那双能看穿山石的眼睛,也不凭那股子吓人的运气,就凭一个普通猎人最老派的经验、最笨的法子,去猎捕那些最平凡、最普通的野兔、野鸡!
这是一场“反向狩猎”!
这是一场对自己“金手指”的彻底摒弃与宣战!
林解放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颓丧。
他看着儿子那张坚毅得可怕的脸,浑浊的老眼里重新燃起了灼人的光。
他猛地一拍大腿,从地上一跃而起,声音洪亮如钟:
“好!我教!我把我这辈子打猎的本事,连骨头带肉,掏空了教给你!”
老头子像是瞬间找回了主心骨,那股子属于林家顶梁柱的精气神,又回来了!
当晚,林卫东没再多说一句话。
他一个人,默默地将仓库里所有沾染了“邪性”的食材,无论是熊掌、蛇胆,
还是那几枚金蛋,全部装进了麻袋,扛到后山挖了个三米深的坑,
连同那只“巡海夜叉”的尸体,一同深埋了进去,还立了块石头做记号。
他又找来村里所有的废铁,亲自点上焊枪,火星四溅中,
给那头依旧在舔舐铁块的白鹿,焊了一个三米高、布满尖刺、坚固无比的铁围栏。
忙完这一切,已是深夜。
他拖着灌了铅似的身体回到屋里,苏棉却没有睡。
她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就坐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地缝着一件小小的婴儿肚兜,静静地等着他。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走上前,伸出有些冰凉的手,抓住了林卫东满是铁锈味的衣角。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卫东,咱的孩子……”
“……他,不会……不会也想吃铁吧?”
林卫东的心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这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如此无法掌控的巨大恐惧。
他一把将妻子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身体的轻颤,那股独属于她的、干净柔软的气息,是他此刻唯一的锚。
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带着一个男人用尽全部力气许下的誓言。
“不会的。”
“他要是敢想,我就把他爹打下来的江山,熔了,铸成金疙瘩,让他啃一辈子!管够!”
“我媳妇的肚子,我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