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儿真的累啦,书明天再读也不迟嘛,您就让孩儿去歇息好不好?”
“你这孩子为何如此不听劝?!
你可知这些年我承受了多少冷眼?多少轻蔑?
如今我唯一的指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就盼着你将来能争气,给你母妃长脸!
可你呢?才读了多久的书,就在这里叫苦连天,成何体统?!
这般模样,又怎能讨得你父皇和皇祖父的欢心?”
吕氏对着朱允炆连连斥责。
年幼的朱允炆心灵深受震撼。
望着眼前厉声呵斥的吕氏,仿佛见到了世上最可怕的怪物。
他止不住后退,眼中写满惊惧,只想逃离。
这时,一道身影推门而入。
正是吕氏的丈夫,朱允炆的父亲,大明皇太子朱标。
原本在书房批阅奏折的朱标,听闻此处喧哗,担心出事便匆忙赶来。
“出什么事了?”
朱标进屋关切地问道。
他出现的那一刻,吕氏立刻收声,神色瞬间变得温婉平和。
“没什么,只是允炆方才高声诵读《论语》。
是否打扰到殿下了?都是臣妾的不是,惊扰了殿下处理政务。”
吕氏柔声解释。
这般模样,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象方才厉声咆哮的正是吕氏?
至少朱标信了她的话,含笑点头:
“无妨。
允炆深夜仍勤读圣贤书,为父甚是欣慰。”
说着伸手轻抚朱允炆的发顶。
“允炆,还不快谢过父亲?”
吕氏笑着提醒。
但在朱允炆眼中,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他慌忙向朱标行礼:“儿臣谢过父亲。”
“好好读书,但别太劳累。
为父还要处理政务,就不多陪了。”
朱标又摸了摸他的头,转身离去。
“臣妾恭送殿下。”
“儿臣恭送父亲。”
送走朱标后,吕氏的脸色再度恢复冰冷。
她盯着朱允炆,冷冷吐出两个字:
“继续。”
......
另一处宫室中,朱元璋也正与儿孙一般挑灯夜读。
郑有伦呈上的奏折让御座之上的人勃然大怒。
“砰!”
“好大的胆子!吕梁好大的胆,吕氏好大的胆,吕家好大的胆!”
“这些年来,朕还以为这个儿媳肖似她的婆婆,没想到竟被蒙骗至今!好,好得很!”
“郑有伦!”
“奴才在!”
“传朕旨意……”
应天府衙内。
杨启高坐在梨花木椅上,身前是公案,身旁立着龙五,背后悬着“明镜高悬”
匾额。
堂下左右分立两排手持长杖的衙役。
正中,吕梁被人押着,戴镣跪地。
“啪!”
惊堂木一响,杨启官威凛凛地开口:
“堂下吕梁,你在天下绝味行凶一事,可有话说?”
已被龙九折磨至昏迷的吕梁无法回应,公堂上一片死寂。
“既不出声,便是认了。
好,本官现宣判……”
话未说完,一道尖细的嗓音骤然打断:
“圣旨到——”
几名太监在衙役引路下快步上堂,高声宣告。
整个衙门顿时 * 动起来。
官吏们纷纷上前,五体投地跪拜接旨。
杨启也匆忙离座,疾步至堂下跪伏迎旨。
连龙五也随杨启一同跪下。
“应天府府尹杨启接旨。”
“臣杨启,恭迎陛下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