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地解剖开来:通俗点说,你体内阴血亏虚,阳气偏亢,如同烧干了水的锅。若再这般急躁易怒,肝气郁结化火,只会令阴血耗损更甚,虚火上炎更剧。”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王慧那双写满了羞愤、惊骇和一丝难以言喻恐惧的眼睛上,给出了一个在她看来极其“务实”、甚至略带点“好心”的建议。
“找个男人吧。阴阳调和,本就是天地至理。否则……”
她微微停顿,看着王慧瞬间煞白的脸,淡淡地吐出最后一句:“你这脾气,只会越来越差,人也老得更快。”
“啊!滚!!!”
一声歇斯底里、带着哭腔的尖啸猛地炸响!
王慧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彻底失去了所有理智和仪态。
她抓起桌上厚厚的一叠教案,狠狠摔在地上!
纸张哗啦散开,如同她此刻崩溃的情绪。
“你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滚回你的教室去!!”
她指着门口,手指剧烈颤抖,声音嘶哑破碎,整个人濒临崩溃的边缘。
沈懿那平静的“诊断”和最后那句“找个男人”,如同最恶毒的羞辱,将她几十年维持的威严、体面、身为教导主任和中年女性的尊严,彻底撕得粉碎。
沈懿看着王慧这副彻底失态的模样,微微挑了挑眉。反应这么大?她只是陈述事实,并给出了一个在她看来非常合理的解决方案而已。看来,这个时代的女性,对这种事情格外敏感吗?
她还以为时代进步思想也不会再腐朽了呢。
麻烦。
她再次确认。
不过,目的达到了。
不用再听训斥,也不用担心被开除了。
她不再多言,甚至没有再看一眼状若疯癫的王慧,平静地转身,拉开教导处的门,走了出去。
门外,那几个偷听的学生干部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作鸟兽散。
……
走廊里,阳光依旧明媚。
沈懿抬手,随意地拂开黏在脸颊的碎发,将被强力胶弄脏的校服外套脱下,随意地搭在臂弯。
里面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勾勒出少女单薄却异常挺拔的肩背线条。
她迈开步子,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身后,教导处办公室里,传来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充满羞愤和绝望的啜泣声。
……
沈懿一脚踹飞马骏的余威,如同无形的冲击波,在玉龙中学死水般的恐惧湖面上,砸出了一圈截然不同的涟漪。
恐惧依旧存在,甚至更深。但当恐惧浓烈到极致,某些角落里,竟悄然滋生出一种扭曲的崇拜。那是弱者对绝对力量的本能向往,如同飞蛾扑向足以焚身的烈焰。
沈懿对此漠不关心。
她如同穿过风暴中心的风眼,平静地回到那个属于她的、真空般的角落。教导处的风波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除了耳畔略显凌乱的碎发和臂弯里那件沾着强力胶污渍的校服外套。
她刚坐下,拿起书本,一道身影就带着一股风冲了过来,却又在她桌前三步远的地方猛地刹住,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来人是个平头男生,个子不高,但眼神异常活泛,带着一种市井小民特有的精明和此刻难以抑制的兴奋。他搓着手,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沈姐!沈姐!”
他夸张地鞠了个躬,动作幅度大得有些滑稽:“小弟王东!对您的敬仰之情,那真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刚才在教室,您那一脚!我的天呐!简直是天神下凡!神威盖世!气吞山河!小弟我……”
他唾沫横飞,成语如同连珠炮般往外蹦,眼里闪烁着纯粹的、近乎狂热的惊奇和崇拜,仿佛看到了行走在人间的神明。
沈懿的视线甚至没有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