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极其微弱却奇特的共鸣震颤。
那震颤的频率,似乎与人体内某种隐秘的韵律相合。
奇迹,就在这弹指间发生了!
那如同泉涌般疯狂喷溅的鲜血,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然减缓。
不是被外力压迫的减缓,而是仿佛源头被瞬间掐断,如同奔腾的江河被无形的闸门截流。
仅仅几秒钟!
那让所有医生束手无策、几乎宣告病人死亡的大出血,竟然……停止了!
手术区域内,只剩下破碎组织边缘渗出的少量血珠,和几根断裂的小血管还在缓缓滴血。那根致命的大静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紧紧箍住,再也喷涌不出一滴血液。
整个手术室陷入了一种比刚才大出血时更加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医护人员都如同被施了石化术,僵在原地。
主刀医生沾满鲜血的双手还保持着按压的姿势,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盯着那不再涌血的创口,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幻象。
护士手中的器械“哐当”一声掉在无菌台上,麻醉师张大了嘴巴,忘记了呼吸,死死盯着瞬间开始回升的血压和血氧饱和度。
“止……止住了?”
一个助手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
“怎么可能……”主刀医生喃喃自语,如同梦呓。
他下意识地松开止血钳,移开被血浸透的纱布,创口深处,那根致命的破裂静脉,清晰地暴露在无影灯下。
破裂处依旧狰狞,但……没有血液流出!只有三枚细小的银针,如同定海神针般,静静地扎在周围的皮肉里,针尾兀自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震颤余韵。
刚才的怒吼和驱赶,早已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彻底堵回了喉咙里。没有人再喊保安,没有人再呵斥她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带着惊骇、茫然、探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聚焦在那个站在手术台旁、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少女身上。
沈懿的目光却并未在止血的创口上停留。
她的视线,穿透了皮肉,仿佛落在了更深的地方,那因大量失血而变得虚弱紊乱、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的生命气息上。大出血虽止,但流失的气血,如同决堤的洪水,若不及时挽回,依旧是死路一条。
她拈针的手指并未收回。
目光微凝,神念沉入指尖。
这一次,她的动作变得缓慢而凝重。
如同在拨动无形的琴弦,弹奏着生命的乐章。
只见她左手拇指轻轻拂过右手拈着的一枚银针尾端,指尖仿佛凝聚着一点微不可察的温润光华若有若无,旁人难见。
那光华顺着针体,如同水银泻地般,悄无声息地渗入皮肉之下。
紧接着,她右手手指再次动了。
不再是刚才那疾风骤雨般的弹拨,而是变成了极其柔和、如同春风拂柳般的捻转。每一次捻转,都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仿佛在引导着某种无形的力量。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
手术创口周围,那些刚刚还在缓慢渗血、甚至已经停止渗血的细小血管断端处,竟然开始……回血。
不是倒流,而是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吸力,从那些银针落下的穴位深处产生。
将散逸在组织间隙、甚至已经开始凝固的血液精华,强行牵引、汇聚、压缩。
丝丝缕缕极其细微、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色血线,如同受到召唤的溪流,竟违背了重力和血压的常理,缓缓地、却又坚定地朝着那几枚银针周围的区域倒流、汇聚!最终,如同百川归海般,重新渗透回那些破损的微小血管之中。
同时,监测仪上,那原本微弱的心跳波形,竟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陡然变得强劲而规律。血压的数值,如同坐上了火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