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名字听起来晦涩,但当她接触到核心研究内容时,饶是心志坚定如她,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项目的主要方向,竟然是利用基因编辑技术和合成生物学手段,改造一种具有极强神经可塑性和社会性的生物——裸鼹鼠 的基因,试图将其大脑的某些感知和通讯区域与人工合成的生物神经网络“嫁接”,并探索能否通过这种改造后的生物,与更高级的哺乳动物甚至是人类建立某种程度的“意识链接”或“信息传递”。
她看到实验室里那些被剃光毛发、身上连接着密密麻麻电极和微型输液管的裸鼹鼠,在特制的透明巢穴中表现出异常的行为,有的变得极度狂暴,相互撕咬,有的则陷入一种僵直状态,对外界刺激毫无反应,还有少数几只,似乎能对研究人员发出的特定光信号或电磁脉冲,做出近乎“理解”的复杂反应,比如操作简单的杠杆获取食物。
更令人不安的是,沈懿在查阅高度加密的实验日志时,发现了更骇人听闻的尝试。研究人员正在秘密尝试将培养的人类神经元细胞与这些改造后的裸鼹鼠脑组织进行共培养,观察是否会发生“融合”或“信息渗透”。
这已经完全超越了伦理底线,触及了人类禁忌的领域!
这哪里是什么再生医学?这分明是在创造一种半天然半人工的、可能具有未知意识和通讯能力的“生物兵器”或“间谍工具”!
沈懿强忍着内心的震惊与厌恶,表面上依旧冷静地投入工作。
她卓越的科研能力很快得到项目主管的赏识,得以接触到更核心的数据。
她发现,这个项目的背后,不仅有“奎恩生物科技”和It,资金和技术支持更隐约指向了米国国防部下属的某个神秘机构。
她的任务变得清晰而危险,尽可能获取所有实验数据、技术细节和资金流向证据,并找出这个项目的最终目的和负责人。
在日常研究中,她小心翼翼地运用着自己深厚的生物学知识,同时也不动声色地融入了一些来自古道医的独特视角。
例如,在分析裸鼹鼠异常神经递质分泌时,她会联想到中医“痰迷心窍”或“肝风内动”的理论,并提出用某些天然化合物进行调节的可能性,这为她接触更核心的实验环节提供了借口。
地下研究所的灯光永远明亮,分不清昼夜。
沈懿穿梭在冰冷的仪器和诡异的生物样本之间,感觉自己仿佛踏入了一个科学狂人编织的噩梦。
她知道,自己正在挖掘一个可能引发巨大灾难的秘密。
而在地面上,她依然是那个在东方医学院刻苦攻读、即将参加执照考试的优秀学生,是那个陪伴师父推广道家养心的孝顺徒弟。
她就像行走在一条纤细的钢丝上,下方是万丈深渊,而前方的迷雾中,隐藏着更令人不安的真相。
接下来的几个月,沈懿的生活变成了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精密仪器。
她的日程表精确到了分钟,像一张绷紧的弓弦。
清晨五点,波士的天色还未亮透,她就开始浏览最新的神经药理学文献。七点,匆匆赶往医学院的实验室,投入“普罗米修斯-II”项目令人费解的数据分析和高强度实验中。午休时间被压缩到一刻钟,用来吞咽自带的三明治,同时复习东方医学院的课程笔记——那些关于经络、气血、阴阳五行的理论,与上午接触的基因序列、神经电信号形成诡异而鲜明的对比。
下午,她穿梭于街道,赶往另一所大学的东方医学院上课。课堂上,她需要迅速切换思维频道,从冰冷的分子生物学跳转到充满哲学思辨和意象思维的传统医学。她出色的理解力和扎实的功底让她游刃有余,甚至能提出让教授都眼前一亮的见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高速的思维切换对心神的消耗有多大。
傍晚,她有时需要返回哈佛实验室处理未完成的实验,或是去吴伯安的诊所帮忙作为实践的一部分,同时暗中观察、收集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