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工作中。
她甚至有意无意地在项目组内流露出对临床医学的浓厚兴趣,暗示未来可能会更偏向于外科或神经科临床方向发展,而非纯粹的实验室研究。
这一姿态,果然让之前那些因她过于耀眼而警惕的目光,稍稍放松了些许。对手或许认为,她在遭遇了一系列阻力后,终于“认清现实”,选择了更稳妥、更符合常规精英路线的职业路径。
而这,正是沈懿想要达到的效果。
让明处的光芒稍稍黯淡,才能让暗处的行动更加便利。
在扮演“优秀住院医师”和“贴心同事”的过程中,沈懿的耐心开始得到回报。
她从一个相熟的、负责夜间巡房的护士那里听说,神经内科偶尔会接收一些“身份特殊”的病人,他们不是通过常规急诊或门诊入院,而是由“特定渠道”直接送入隔离病房,病历访问权限极高,连她都无法查看。这些病人通常很快就会被转走,去向不明。
她从一位对医院管理层颇有微词的老药剂师那里,了解到奎恩公司提供的某些“实验性药物”,在申请和使用流程上存在一些“模糊地带”,审批似乎绕过了某些常规伦理审查环节。
她还利用住院医师的身份,在一次夜间值班时,悄悄查阅了医院近一年的部分非公开物流记录,发现了一些异常。
有几批标注为“特殊医疗废弃物”的运输,接收方并非指定的处理公司,而是几个不同的、看似无关的物流中转站,最终流向成谜。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如同散落的珍珠,被沈懿一一收集起来。
它们暂时还无法串联成一条清晰的证据链,但每一个疑点,都指向医院深处那片被严密保护的阴影区域。
她知道,她正走在一条危险的钢丝上。一边是救死扶伤、精进医术的住院医师日常,另一边是隐藏在白色巨塔深处的黑暗谜团。她必须小心平衡,既要维持完美的伪装,又要不断向真相靠近。
住院医师的生活充实而忙碌,但她从未忘记自己潜入此地的真正目的。师父的下落,奎恩的阴谋,那些莫名失踪的生命……所有这些,都如同沉重的磐石压在她的心头。
她轻轻摩挲着白大褂口袋里那几枚冰冷的银针。
快了,她感觉,距离揭开那层帷幕的时刻,越来越近了。在这之前,她需要更多的耐心,更多的证据,以及……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
这个时机,在她晋升住院医师不到一个月的一个深夜里,悄然而至。
那是一个周三的凌晨两点,医院走廊里灯火通明,却比白日安静许多,只有护士站偶尔响起的呼叫铃和值班人员轻缓的脚步声。
她刚处理完一个急诊转入的肺炎患者,正按计划进行最后一次夜间查房。她翻阅着手中一叠病历,脚步轻捷地走在神经内科病区的走廊上。
大部分病人已然安睡,只有监护仪器发出规律而单调的滴滴声。当她走到走廊尽头那间相对独立的单人病房时,脚步微微一顿。病房号是N-407。她记得交班记录上提到,这是一个下午刚收治的、诊断为“复杂性局灶性癫痫持续状态”的男性患者,名叫里昂·格林,年龄四十二岁,由社区诊所转诊而来。
表面上看,这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难治性癫痫病例。当沈懿的目光扫过病房门口电子屏上显示的主治医生名字时,心头轻轻一动——理查德·兰德尔医生。
这位兰德尔医生,正是她之前留意过的,与奎恩公司那个特殊研究项目往来密切的几位高级顾问医师之一。
一个社区诊所转来的、背景普通的病人,为何会直接由兰德尔这样的资深专家接手?
她不动声色地推开病房门。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光线勾勒出病床上那个消瘦男人的轮廓。他处于浅眠状态,但眉头紧锁,身体偶尔会不自觉地轻微抽动一下,似乎睡得极不安稳。床边,心电监护、脑电监护等仪器都在运行,屏幕上跳跃着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