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官方人员特有的审慎。司机则是一名看起来更精悍的本地雇员,警惕地看着沈懿和她身后的丛林。
沈懿心脏狂跳,电光火石间,无数念头闪过脑海。
暴露身份?风险太大,而且无法解释她为何出现在这里,背着什么东西。装作普通遇险者?但她的伤势和装备显然不像。
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猎犬兴奋的吠叫。
没有时间犹豫了!
沈懿猛地抬起头,脸上刻意流露出混杂着惊恐与哀求的表情,用英语急促地说道:“救命!求你们了!偷猎者!他们在追我!”
她故意将追兵说成是偷猎者,这是在这种环境下最合理也最容易引起同情的借口。同时,她将自己受伤的肩膀和背上的数据箱往身后藏了藏,尽量显得像一个被凶徒追杀的、不幸卷入冲突的普通野外研究者或游客。
那戴眼镜的外交官皱了皱眉,目光锐利地扫过沈懿身上的血迹和泥污,又看了看她身后传来声响的密林方向。
他似乎有些犹豫,作为一名外交官,在这种动荡地区卷入不明冲突是极其忌讳的。
就在这时,丛林边缘的灌木剧烈晃动,第一名追兵的身影已经隐约可见,嘴里还大声吆喝着什么。
“顾先生,情况不对,快走!”
开车的本地雇员脸色一变,急声催促。
被称为“顾先生”的外交官又看了一眼沈懿那苍白而写满“绝望”的脸,以及她身后越来越近的威胁,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
“快!上车!”
他猛地推开车门,对沈懿喊道。
沈懿心中一定,没有丝毫迟疑,用尽最后力气拉开车门,抱着数据箱跌入了后座。
“砰!”
车门关上的瞬间,本地雇员已经猛踩油门,越野车发出一声咆哮,轮胎卷起漫天泥浆,沿着颠簸的土路向前冲去。
几乎在同时,几名手持步枪、穿着杂乱服装的武装分子冲出了雨林,对着远去的车影愤怒地叫骂并胡乱开了几枪,子弹打在车后的泥土里,溅起朵朵泥花。
车内,沈懿瘫软在后座上,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左肩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再次崩裂,剧痛一阵阵袭来。
顾承丰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眉头依旧紧锁,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这位女士,你安全了。但你需要解释一下你的身份和遭遇。我们东国驻本地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有权了解情况。”
沈懿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虚弱地点了点头,脑中却在飞速编织着一个合情合理、又能暂时掩盖真相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