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但我目前的处境,您可能有所耳闻,正常渠道离境困难重重。我需要一个无法被拒绝的、官方的理由。”
通讯那头沉默了片刻,只能听到科尔曼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他显然在快速权衡利弊。
“沈医生……”
科尔曼终于开口,语气严肃:“你应该清楚,这其中的风险。邀请你,意味着我将我的信誉和部分政治资本压在了你身上。”
“我明白。”
沈懿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我向您保证,此行只为救人,并追查毒素来源。您当年遭遇的一切,与我救人此刻的状况,根源很可能一样。这不仅仅是我的私事,也关乎到我们共同‘关注’的那个组织的猖獗程度。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
她巧妙地提醒科尔曼他们共同的敌人——奎恩。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然后,科尔曼似乎下定了决心:“好吧。你说服我了。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坐视不理。我会立刻以who全球突发卫生事件顾问委员会的名义,签发一份紧急技术征调函,点名要求你前往位于波士的who合作病毒与毒素参考实验室,参与一项关于‘新型未知神经毒素’的紧急分析与对策制定项目。理由是,你在此领域拥有‘无可替代’的独特经验。”
他补充道:“征调函会同时发送给你所在的东国大使馆和你们国家的相关卫生部门。我会施加足够的压力,确保他们放行。至于你到达米国后的具体行程和安全……我只能提供有限的官方庇护,一旦你离开实验室范围……”
“足够了。”
沈懿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感激:“谢谢您,科尔曼先生。剩下的,我自己会处理。”
“保重,沈医生。”
科尔曼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希望你要救的人能转危为安。也希望我们这次……都能有所收获。”
结束通讯,沈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眼神依旧凝重。
她立刻开始着手准备。
一方面,她要“不经意”地让顾承丰察觉到,似乎有某些不明势力在使馆外围对她进行窥探,制造出一种“此地不宜久留”的紧张氛围,另一方面,她要整理行装,准备好应对米国之行的所有可能,包括战斗、潜入、以及……最坏情况下,与奎恩的正面冲突。
她知道,这趟米国之行,是她迄今为止最危险的一次任务。但她别无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