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
“有种你就进来。”李默站起身,活动着肩膀,骨节的响声里混着龙鳞的沙沙声,“想让我干这档子事,先问问它答不答应。”
银灰色的龙影突然直立起来,像条蓄势待发的蛇。研究员们在监控那头沉默了片刻,最终传来冷冰冰的指令:“终止实验。d-139送回217-A,加强看管。”
深夜的禁闭室里,李默摸着胸口的龙形纹身。它似乎安静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疯狂啃噬皮肤。他想起资料里说的共生关系——龙提升宿主的爆发力,宿主提供生存的皮囊。或许这不是寄生,而是某种扭曲的相依为命。
走廊传来脚步声,是换班的看守。李默突然有了个大胆的念头,他用指甲在手腕划了道浅浅的伤口,然后假装熟睡。当看守巡逻经过门口时,他猛地扑过去抓住对方的手臂。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但他死死咬着牙没吭声。银灰色的龙影顺着伤口爬向看守的皮肤,对方惊恐的尖叫被他死死捂住。十秒后,龙彻底转移到新宿主身上,李默看着空荡荡的胸口,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冲出禁闭室,走廊里的警报声刺破耳膜。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腾,乳酸带来的疲惫感迟迟没有出现。他想起资料里的描述——提升压力状况下的爆发力,减少疲乏后遗症。原来那些不是空话,是这条龙留给宿主最后的礼物。
身后传来枪声,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李默拐进消防通道,楼梯在脚下飞速倒退。他不知道要逃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再回到那个有消毒水味的房间。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躲进废弃的地铁站。流浪汉们蜷缩在角落,其中一个手臂上纹着褪色的玫瑰。李默盯着那朵玫瑰,突然想起被龙吃掉的前女友名字,想起那些被啃噬掉的记忆,还有皮肤上永远无法愈合的疼痛。
那朵褪色的玫瑰像块浸了水的胭脂,在流浪汉枯瘦的手臂上洇出模糊的红。李默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想起林溪第一次拉着他进纹身店的样子——她踮着脚趴在玻璃柜上,指着画册里的小雏菊说就纹这个吧,你说过我笑起来像雏菊。那时他总嫌纹身疼,磨蹭了半天才让师傅在小臂纹了她的名字,笔尖刺破皮肤的瞬间,她攥着他的手说忍忍,以后看到这个就像我在你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