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被他转移龙的那个看守。
但此刻的看守完全变了样。他的制服前襟被撕开,胸口盘踞着那条银灰色的龙,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龙似乎比之前更大了,盘踞的范围超过了0.8平方米,尾巴甚至缠到了他的脖子上。看守的眼睛布满血丝,嘴角挂着涎水,每走一步都发出痛苦的闷哼,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亢奋,像被按了快进键的野兽。
找到你了...他的声音嘶哑变形,它说...要回到你身上...
银灰色的龙突然抬起头,对着李默的方向发出无声的咆哮。李默的皮肤瞬间泛起鸡皮疙瘩,不是因为冷,是因为一种本能的恐惧他能感觉到龙在他,像磁铁吸引铁屑,那种无形的拉力让他的伤口开始发痒,结痂的血痂簌簌往下掉。
看守突然扑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李默猛地侧身躲开,货架被撞得摇晃,上面的旧衣服雪崩似的砸下来。他认出这是龙带来的爆发力——在基金会时,他曾在测试中一拳打穿了三厘米厚的木板,事后才发现指骨裂了,却没感觉到疼。
它不喜欢我...看守一边嘶吼一边挥拳,拳头带起的风里有股铁锈味,它说我太弱了...说只有你能让它吃饱...
龙在他胸口剧烈扭动,看守的皮肤被摩擦得发红,甚至渗出血珠。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只是机械地挥舞着手臂,眼睛死死盯着李默,像盯着一块必须夺回的领地。
李默突然明白了。Scp-021不仅会影响宿主的身体,还会影响意志。它需要一个更强的宿主,而它判断的标准,或许就是那些被它啃噬掉的记忆那些痛苦、执念、不肯放手的过去,反而成了喂养它的养料。
他往仓库深处退,后背撞到一扇铁门。门没锁,一推就开了,外面是条狭窄的巷子,堆着垃圾桶和废弃的纸箱。
跑啊!看守狂笑着追过来,胸口的龙突然张开嘴,咬向自己的皮肤它在吃看守的黑色素,白癜风的白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胸口蔓延,像雪落在脏地上。
李默冲出铁门,反手想把门关上,却被看守死死抓住了手腕。就在接触的瞬间,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剧痛顺着手臂爬上来——龙想回来了。
银灰色的影子顺着两人相握的手腕游动,一半在看守手上,一半已经爬到了李默的小臂。那种皮肤被砂纸打磨的痛感再次袭来,比上次转移时更剧烈,因为这次是龙主动要回来。
放开我!李默嘶吼着甩动手臂,却被对方越抓越紧。看守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它选了你...你逃不掉的...
李默突然看见巷口出现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是基金会的研究员。他们举着麻醉枪,却没有立刻射击,显然在观察龙的转移过程。
不...李默猛地低头,用牙齿咬住看守的手腕。不是为了挣脱,是为了制造更深的伤口他想起资料里说,开放的伤口能让转移更顺利。但这次,他想的不是让龙离开,而是...
剧痛达到顶峰的瞬间,李默突然松开嘴,往看守怀里撞去。银灰色的龙被这股力量推得猛地一缩,整个儿从看守身上弹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它在水泥地上扭动着,像条离水的鱼。阳光透过巷子顶的铁丝网照在它身上,李默第一次看清它的全貌不是东方龙,更像一条长着脚爪的巨蛇,鳞片
看守失去龙的瞬间,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眼神恢复了清明,茫然地看着自己布满白斑的胸口:我...怎么会在这里...
研究员们冲了过来,却不是抓李默,而是扑向地上的龙。他们用特制的网罩住它,网眼细密得像纱布,龙在里面疯狂挣扎,却怎么也钻不出去。
李默趁机往后退,退到巷子深处的阴影里。他看着被网住的龙,突然觉得胸口空落落的。那些被它啃噬掉的记忆碎片,此刻突然清晰起来林溪第一次拉他的手时的温度,她在纹身店哭着说的样子,还有分手那天她扔在他脸上的雏菊标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