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铁汉先还咧着的嘴角慢慢垮下来,眼里的光也暗了。
原来不是直接发钱,而是“走空账”
工钱先填医药费的窟窿,啥时候填平啥时候才见现钱。
他空欢喜一场,肩膀塌了,像被戳破的气球,可又不敢吭声,只能讪讪地挠头。
顾辰远眼角余光把他那点失落收尽,心里好笑,面上却不显:
“姐夫,你也别闲着。二姐身子重,拌料、搬筐的粗活你替她干,我照样给你开钱,不过没有那么高,一天一块,现结。”
王铁汉一听,眼睛又亮了,忙不迭点头:“中中中!我干我干!”
顾晓秋看着弟弟三言两语就把一家子安排得明明白白,眼泪终于滚下来,却带着笑:“弟,姐这辈子欠你的,怕是还不清了。”
顾辰远站起身,大手一挥,笑得爽朗:“自家人,不说欠。你们把日子过好,就是还我。”
顾辰远半侧过身,给顾晓秋递了个只有姐弟俩才懂的眼色。
那目光像在说:别怕,有我在。
随即他压低嗓音,却字字清晰地交代,
“二姐,就这么定了。你先歇口气,把今天我教你的温湿度、拌料比例、接种手法,在脑子里过三遍。明儿一早我把菌种扛过来,咱们正式开种。”
顾晓秋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围裙边,声音细若蚊鸣:“我……我怕还没学会。”
她垂下头,额前碎发挡住眼睛,像做错事的孩子。
“姐,你其实已经学会了,就是不自信而已。”
顾辰远轻轻一笑,语气却带着不容反驳的笃定,
“你就放心的干,就算真的失败了,也无所谓——这东西我培育很轻松的,不行,咱们再做。”
他这么说无疑是给大姐吃了一颗定心丸。
顾晓秋抬眼看他,眸子里闪着将信将疑的光,最终轻轻点头:“好,那我试试。”
顾辰远满意地拍拍膝盖,起身要走。
刚迈两步,忽然又折回来,对大姐说道,
“记住,从配料到出菇,所有细节只能你一个人知道,连姐夫都不能漏一句。”
王铁汉正弯腰搬木墩,闻言动作一滞,额头青筋跳了跳,脱口就问:“为啥?我嘴严着呢!”
顾辰远没急着答,先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才转头看他。
“这菌种可是我花大价钱弄来的,技术也是我一次次试出来的。不是不信你——这玩意儿一旦传开,明天全村都能种,后天价钱就得塌。
到时候别说三块,三毛都没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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