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心。
春秋两季最适宜下种,如今秋分刚过,正是撒籽的好时候。
可惜家里没有那么多花椒种子,这个还得慢慢收、慢慢攒。
半亩山地翻出来的装了满满一拖斗的药材,估摸着得有三四千斤。
顾辰远在上面铺了厚草垫子,免得铁斗磕坏,又把犁耙钉耙横插绑牢,才招呼家人打道回府。
手扶式“突突”往回跑,沈红颜坐在车斗边,几次张嘴又合上。
机器声震耳,小声听不见,大声又怕被路人听去,只能把话咽回肚子。
自己车斗里有这么多得东西,顾辰远却不急。
毕竟自家库里还有存货,深加工的不能卖,就先卖别的。
蘑菇现在是量足足得,不愁供货。
收工后,顾辰远拐到肉联厂,割了二斤排骨、一个大肘子,又到合作社称了二斤酸枣。
沈红颜这段时间喜欢这一口,自己就顺手买了。
夜里洗罢锅碗,月亮爬上窗棂。
屋里只剩两人的呼吸声,沈红颜才披衣坐起,俯到他耳边,把白日里想要说得话说出来。
“远哥,铁牛犁地就是快哩!”
沈红颜窝在他臂弯里,声音还带着点事后的软糯,像刚化开的麦芽糖。
“那当然,要不怎么叫铁牛。”
顾辰远低笑,手掌下意识在她圆润的肩头摩挲。
秋夜尴尬,盖被子热,不盖又凉。
月光淌进来,给她镀上一层乳白的光晕。
侧躺的曲线起伏,像一弯被风轻轻吹皱的春水。
他指尖顺着那道弧度游走,惹得她轻颤。
须臾,沈红颜小声嘟囔:“远哥,我有点儿凉了。”
“那就盖上。”
“盖上热嘛。”
她踢了踢被角,语气里带着孕妇特有的娇嗔,“要是条夏凉被就好了。”
顾辰远心里记下——厚棉被确实不适合,得抽空去供销社扯块纱布。
他起身,把平时铺炕的纯棉床单抖开,双层对折,轻轻搭在她肚子下。
既挡风,又不压身。
沈红颜满意地“嗯”了声,睫毛垂下,像两把小扇子。
可没安静几秒,她忽然又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远哥,俺舅家的地……还没犁呢。”
顾辰远正半阖着眼,闻言眉峰一挑,顺势凑过去,唇贴在她耳廓:“那就犁呗。”
“俺是说——俺舅舅家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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