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心头“咚”地一声,眼眶瞬间发热——他来了!
他没扔下她!
她几乎是扑过去拉开门:“安哥,你……”
“杨雨!”
萧宁安面色冷峻,声音平板得像念通告,“所长让你立刻去派出所接受传讯,马上跟我走!”
一句话,晴天霹雳。
杨雨脸上的血色刷地褪尽,嘴唇哆嗦着,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的面袋,软软地靠在门框上。
“安、安、哥……”
杨雨嗓子发颤,泪珠成串往下掉,一夜之隔,称呼还在,情分却像被突然抽走的积木,轰然倒塌。
她伸手想拉他的袖子,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被萧宁安铁青着脸甩开。
“别这么叫我!”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每个字都像冰锥,“你现在是嫌疑犯,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
昨夜还耳鬓厮磨,此刻只剩避之不及。
萧宁安胸口翻涌着悔意:警告处分虽轻,仕途却从此蒙灰;色字头上一把刀,他算领教了厉害。
“嫌疑犯?”
杨雨腿一软,几乎跪倒,眼泪把前襟打湿成一片,“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有屁用!”
萧宁安粗暴地打断,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个案子通天大,我停职两个月,自己都泥菩萨过河,拿什么保你?”
他不由分说攥住杨雨手腕,半拖半拽往外走。
女人踉踉跄跄,高跟鞋踩得歪扭,像只被拎起脖颈的猫。
除了在床上,她从没见过男人使这么狠的劲。
夜风冷硬,街灯昏黄。
到派出所门口,萧宁安一把将人推给董学民,转身就走,连背影都写着“划清界限”。
值班灯照着他,影子拉得老长,也拉断了最后一丝牵连。
审讯室灯光惨白。
女警倒了杯热水,杨雨捧着杯子,手指还在抖。
三句哄、两句吓,防线便土崩瓦解。
为了那线减刑希望,她哭着把细节倒了个干净:怎样按头、怎样灌药、怎样把黄莲扔进狗圈……
每说一句,脸色就灰一分。
此刻,顾辰远已悄悄退到院外,毕竟这些事人家警察需要管的,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夜风卷着柴油味,拖拉机“突突”地拐进温泉镇。
这个拖拉机毕竟在警察局有备案,权当是借用。
家没回,顾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