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国营饭店后院,周静早等着,一见晓明就拉着手上下打量,连珠炮似地追问:
“孩子,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做噩梦?看见陌生人害不害怕?”
晓明笑着摇头:“静姐,我没事,都过去了。”
周静这才松口气,随即柳眉倒竖,咬牙骂道:“那帮畜生!我这就跟你哥说,让法院从严从重,最好全拉去打靶!”
她压低声音,狠狠补了一句,
“别人先不论,杨林必须死!绑架孩子的主犯,还喂狗吃人,不枪毙不足以平民愤!还有杨铁柱,根上都烂了,一个都别放过!”
顾辰远点点头,目光冷冽:“放心,天理国法,一个也跑不了。”
前世家破人亡的阴影,每逢深夜便滴血般渗进梦里——不把这根拔掉,他永难安枕。
周静叹气,声音压得低:“绑架、命案确实扣不到杨铁柱头上,法院量刑不会突破法条。”
“黄莲案呢?”
顾辰远眸色阴沉,“三个儿子做的那些事,他唆使、默许,主谋罪跑不了。”
“重判没问题,二十年起步。”
周静没有把话说死,“我会跟我弟说的,看能不能寻出死立执的突破口。”
“有劳姐了。”
顾辰远拱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哪怕多一线希望,他也要把杨铁柱钉进棺材。
告别周静,他驱车直奔化工厂。
门口的老周早已笑呵呵迎上来,粗糙大手“啪”地拍在拖拉机盖上:“小子,鸟枪换炮啦!”
“二手车,将就代步。”
顾辰远递根烟,借火光打量老人。
老周曾是某部通讯排长,复员后守了二十年大门,人脉像蛛网,盘根错节。
闲聊间,顾辰远貌似随意地问:“周大爷,您老战友里,有没有转政法口的?哪怕儿子在系统里也行。”
老周眯起眼,烟雾后透出精光:“政法?有!我一个老伙计还在位,说话很有分量。”
顾辰远眼睛一亮,脸上立刻堆起笑:“那敢情好!赶明儿您老得空,帮我们引荐引荐?”
周大爷却不慌不忙,先喘了口长气,才拖长声调:“不过他这个月底就退休了——”
顾辰远差点被噎住,哭笑不得:“大爷,您是我亲大爷!一句话能说完不?”
“能!”
周大爷笑得见牙不见眼,故意又喘了口气,才慢悠悠补刀,
“是我老伙计要退,可他儿子还在法院当科长,听说马上还要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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