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礼大会”,是为了筛选新的狱卒。“雷池”,则是为了让狱卒们能更好地适应并对抗那股劫力。
一切,都是为了看守那件不该存在于世间的恐怖之物。
当錻极拿出那块“养魂雷晶”时,赖劫生能感受到这位老兵发自内心的期盼。他期盼着赖星河的归来,期盼着这位昔日的统帅,能再次带领他们,终结这永无止境的看守宿命。
“希望……还来得及。”
这是錻极最后的赠言,当时赖劫生以为,他说的是修复赖星河残魂的时间。
直到此刻,他才幡然醒悟。
錻极真正担心的,是“劫眼”的封印!
而自己,这个身负“劫生之体”的家伙,在雷狱七城的核心区域,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轰——”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并非从外界传来,而是直接从地脉深处,从他的脚底板下,轰然炸响!
整个断魂崖,乃至方圆百里的山川大地,都在这一刻剧烈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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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劫生设在洞口的“九星锁灵阵”瞬间被震得寸寸碎裂,狂暴的夜风倒灌而入,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但他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因为一股更加阴冷、更加恶毒、更加饥饿的气息,正从地底深处,如潮水般涌来,牢牢地锁定了他。
那气息中蕴含的恶意是如此纯粹,让赖劫生体内的血液都几乎要凝固。
“来了。”识海中,赖星河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山崩地裂般的绝望。
“是什么?”赖劫生艰难地问道,他感觉自己的神魂都在那股气息的锁定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不知道。”赖星河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也许是神骸滋生出的新怪物,也许是某个被吸引来的‘蚀星妖’王……但无论是什么,它都不是现在的你,甚至不是全盛时期的我,能够抵挡的。”
完了。
赖劫生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拼尽全力,死里逃生,好不容易唤醒了老祖,提升了实力,却因为自己的一时得意,招来了必死的杀局。
难道,这便是“劫生”的宿命?永远在希望的顶峰,跌落最深的绝望?
不!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戾气,猛然从赖劫生心底炸开!
凭什么!
凭什么我赖劫生就该是这天地的弃儿,是妖魔的食粮,是别人赌局里的棋子?
凭什么我拼了命活下来,到头来还是一个“死”字?
“死不了,就有的玩!”
这句他赖以生存的信条,如同烙印般,再次灼烧着他的神经。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原本因药力而化作青瞳的左眼,此刻竟深邃得如同万载寒潭。
“老祖!”他对着识海咆哮,“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玩一把大的!”
赖星河一怔:“你……想做什么?”
“它不是想要我这身能量吗?”赖劫生嘴角咧开一个疯狂的弧度,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歇斯底里,“好!我给它!我全都给它!”
他豁然起身,双手猛地按在地面之上!
“老祖,您当年布下七城大阵,必然留有后手,或者说,有紧急情况下的能量疏导通路!告诉我,怎么引动它!”
赖星河瞬间明白了赖劫生的意图,残魂剧烈地颤抖起来:“你疯了!你想把这股力量引向‘劫眼’?你会彻底引爆那具神骸的!届时,整个雷狱七城,数千万生灵,都会为你陪葬!”
“那也比我现在就被吃掉,死得无声无息要好!”赖劫生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反正都是死,拉着一个星君神骸当垫背,够本了!更何况……”
他猛地抬起头,视线仿佛穿透了百里空间,看到了远处灯火通明的天刑城。
“更何况,那里还有一位等着您回去的故人!我不能死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