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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曜走到御案前,比划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形状。
“比如……署名权。”
“署名权?”
“对!修桥,咱不让朝廷出钱。让张家出!这座桥修好了,就叫张家桥!咱们再请当地的知府,甚至是请朝中的大员,给他们题个字,刻块碑,立在桥头!上面写上:义民张某,毁家纾难,造福桑梓,功德无量!”
“修路,让李家出!这路就叫李家大道!每隔十里,给他立个功德亭,把他们全家老小的名字都刻上去!”
“疏通河道,更是大功德!谁出钱,咱们就给他立功德碑,甚至……可以许诺,给他家子弟,发一块义民的牌坊,挂在祠堂门口!”
徐景曜看着朱标,声音充满了诱惑力:
“殿下,您想啊。这帮士阀,最看重什么?是宗族!是光宗耀祖!是流芳百世!”
“以前他们干了脏事(包税),心里有鬼,名声臭了。现在,只要花银子,就能把这脏名洗成善名,就能让名字刻在石头上,供后人瞻仰,还能得到官府的认证,成了义民……”
“这笔买卖,在他们看来,划算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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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愣住了。
他代入了一下那些土财主的心态。
如果他是那个土财主,手里攥着几百万两见不得光的银子,整天提心吊胆怕被查。
现在突然有个机会,花个十万两,就能修座桥,还能让县太爷亲自给我立碑,夸我是大善人,甚至这桥以后几百年都跟我姓……
我会出钱吗?
我会!
我肯定会!而且是抢着出!
“不仅如此。”
“这还是个阳谋。”
“咱们不用强逼。咱们就发个榜,说某某县要修桥,招募义民。若是那张家出钱了,立了碑,风光无限。而隔壁同样有钱的王家,却一毛不拔……”
“您猜,那王家在乡里乡亲面前,还抬得起头吗?他的族人,会不会戳他的脊梁骨?说他为富不仁,丢了祖宗的脸?”
“这就是……道德绑架!也是……攀比!”
“到时候,恐怕不用官府催,他们自己就得为了争那个冠名权,为了争那个第一善人的名头,把狗脑子都打出来!”
“而朝廷呢?”
徐景曜两手一摊。
“朝廷一文钱没花。路也修了,桥也通了,河道也清了。百姓有了便利,干活的民夫(穷苦百姓)赚到了工钱。士阀们得到了名声(虽然是虚的),心满意足。”
“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吗?”
朱元璋和朱标,父子二人,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少年。
狠。
太狠了。
这简直就是把人心,算计到了骨头缝里!
这哪里是卖面子?
这分明就是用几个不值钱的破名字,几块烂石头,把那些守财奴几辈子攒下来的家底,给心甘情愿地掏空啊!
而且,这还是阳谋。
你知道这是坑,你还得跳。
因为你不跳,你的邻居跳了,你就输了。
“哈哈哈哈!”
良久,朱元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用力拍着龙椅的扶手。
“好!好一个署名权!好一个功德碑!”
“徐达那个闷葫芦,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这么个活宝!”
朱元璋指着徐景曜,眼中的欣赏之色,再也掩饰不住。
“这法子,绝了!咱喜欢!太对咱的胃口了!”
他转头看向朱标,大声说道:
“标儿!听见没?这就叫……借力打力!这就叫……杀人不见血!”
“那些士阀,不是喜欢名声吗?给他们!都给他们!”
“咱不仅给他们立碑,咱还可以规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