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忌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少女此时发髻散乱,娇颜沾满泥污,满是决绝之色。
此情此景,令他哭笑不得。
“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叶无忌收敛了笑意,指了指四下里愈发幽深的林涛,此地荒山野岭,莫说人迹,便连鬼影也无一个。你便是喊破了喉咙,又有谁能听见?再者,贫道乃出家之人,你这番话,传出去谁人会信?”
“我不管!”
陆无双梗着脖子,杏眼瞪得溜圆,眼角兀自挂着方才痛出的泪珠,却倔强地不让其滚落。
“全真教号称名门正派,最重清誉。你今日若敢走,我日后便逢人便说,全真教有个叫叶无忌的淫道,趁人之危,看了我的……看了我的身子,还始乱终弃!”
叶无忌听得直嘬牙花子。
这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歹毒,这一招“泼脏水”使得是炉火纯青。若是换个要在江湖上混名声的正经道士,怕是真要被她拿捏住。
可惜,他叶无忌从来就不是什么正经道士。
“悉听尊便。”
叶无忌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贫道‘无忌’,便是百无禁忌。名声这东西,能当饭吃?能当银子花?你爱怎么编排怎么编排,若是编得精彩,贫道说不定还要赏你几文铜钱。”
言罢,他再不耽搁,转身便行,丝毫没有留恋的意思。
陆无双傻眼了。
她这辈子遇到的男人,要么是像刚才那群悍匪一样凶神恶煞,要么就是些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像这种油盐不进、比流氓还像流氓的道士,她还是头一回见。
眼看那青色的背影越走越远,便要没入林深之处,陆无双心里的防线终于崩塌了。
那是她唯一的指望。
治好腿,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不用再被人指指点点叫“跛子”,不用再看着表姐程英那轻盈的身姿暗自垂泪。
而且腿好了,才能练成厉害的武功去报仇。
“等等!”
这一声呼喊,全无方才的悍勇,反倒带上了三分仓皇,七分哭腔。
叶无忌脚步不停。
“求求你……”
叶无忌的身影依旧远去,恍若未闻。
陆无双又急又怒,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腿上钻心剧痛,双手撑地,奋力向前爬了两步,当真是急红了眼。
她脑中灵光一闪,忽地想起方才这道士凝视自己伤腿时的目光——那种目光她并不陌生,那是男子看女子的目光,带着热度,带着贪婪。
虽然她平日里最恨这种眼神,恨不得把对方眼珠子挖出来,但此刻,这似乎成了她手里唯一的筹码。
“你……你不是爱看么?”
陆无双银牙紧咬,声细如蚊蚋,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颤抖着手,抓住了自己那条破损严重的裙摆。
叶无忌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眉毛挑得老高,那熟悉的坏笑又挂在嘴角,仿佛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见他回头,陆无双心跳如雷,羞耻感像潮水一样要把她淹没。但她不敢停,生怕一停下,这唯一的救命稻草就飞了。
她闭上眼,心一横,手指捏着裙摆的一角,缓缓向上提了几分。
原本就破烂的裤管下,那截如玉的小腿再次露了出来。因为刚才的摔打,上面沾了几点泥土,白璧微瑕,却更显出一种令人怜惜的脆弱感。
“只要……只要你能治好我的腿……”
陆无双的声音抖得厉害,便如风中残叶,“我……我就让你看个够。甚至……甚至……”
后面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她虽在李莫愁身边耳濡目染,学了不少狠辣手段,但在男女之事上,终究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这一番动作,做得僵硬无比,笨拙至极,哪里有什么风情可言?
可在叶无忌眼中,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