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那不是笑,是冰冷的嘲讽,像在说:你看,我早就知道了。
李副局长也看见了那函件上的内容,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手忙脚乱地想去端茶缸,却把杯子碰倒了,茶水在桌面上蔓延开来,浸湿了文件的一角,晕开一小片深褐色的水渍。
会场里彻底安静了。
刚才还在交头接耳的老板们,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看张主任的眼神变了,看小红的眼神也变了。
那笑声、议论声,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掐断在喉咙里,只剩下日光灯管“嗡嗡”的响声,像是在为这场无声的摊牌伴奏。
小红看着张主任手里的美元和监察函,又看了看他惨白的脸,心里那片被火灼烧过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平静。父亲沉冤得雪的那天,她在坟前烧了这份函件的复印件,现在,该让活着的人看看真东西了。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重新走回讲台中央。
破婚纱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细小的灰尘,在光柱里飞舞。她站在那里,像一座在废墟上重新立起来的碑,眼神坚定得,仿佛已经看到了百货公司重新亮起灯的模样。
空气里,除了烟味和茶水味,似乎还飘着点别的什么——是婚纱上没散尽的烟火气,是美元上的油墨味,还是监察函上那抹红章散发出的、属于正义的味道?
没人说得清。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拍卖会,已经彻底变了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