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办法!” 他不再看小红,像一头抢夺到猎物的野兽,转身冲出了办公室,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小红浑身脱力地跌坐回椅子上,巨大的屈辱和无力感几乎将她击垮。她知道,这三万七千块,落入周建国手里,小艳的保释金,怕是永远也凑不齐了。
几天后,一个噩耗传来。周建国拿着那笔钱,没有去补缴保释金,而是直奔赌场,妄图翻本,结果一夜之间输得精光,还欠下了新的高利贷。
他本人也被追债的人打得鼻青脸肿,不知所踪。
希望彻底破灭。
小红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一夜,水米未进。窗外暮色四合,城市的霓虹初上,映在她空洞的瞳孔里,一片冰冷。
就在绝望如冰水般将她淹没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带来了转机——是小艳自己。
律师带来了小艳的口信。不是催促,不是抱怨,而是一个异常平静、甚至带着某种决绝力量的决定:
“告诉大姐,保释金不用筹了。那钱,留着做正事。”
“把妈给我的那个银镯子…熔了吧。”
“用熔镯子的钱…建个康复中心。”
小红拿着律师递过来的纸条,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纸条上的字迹是小艳的,有些潦草,却力透纸背。她仿佛能看见妹妹在冰冷的铁窗后,是如何艰难地写下这几个字,又是如何做出了这个剜心剔骨的决定。
那个银镯子!那是母亲压箱底的嫁妆,是母亲少女时代在遥远的列宁格勒留下的唯一印记,是小艳十八岁生日时,母亲含着泪、带着无限期许亲手给她戴上的!
那是血脉的传承,是母亲未能实现的音乐梦想的象征!小艳竟然…竟然要熔了它?!
小红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她跌跌撞撞地冲回家,翻出母亲那个珍藏多年的樟木箱,在最底层褪色的红布包里,找到了那只沉甸甸的银镯。
镯身圆润古朴,绞丝花纹依旧精致,内壁上那行细小优美的花体俄文“kaтюшa”(喀秋莎)清晰可见,仿佛还带着母亲的体温。
她紧紧攥着镯子,冰凉的触感直透心底。熔掉它?为了建一个虚无缥缈的康复中心?值得吗?母亲会怎么想!
泪水模糊了视线。
但小艳那句“建个康复中心”的话,却像黑暗中的灯塔,在她混乱的思绪中亮了起来。她想起小艳在技校车间里倔强的身影,想起她举起染血棉纱垫时说的话,想起她在监狱里用饭勺刻谱的坚持…小艳要建的,不仅仅是一个物理的场所,那是她对抗命运、救赎他人、也救赎自己的堡垒!
小红猛地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她小心翼翼地将银镯包好,直奔县城唯一一家有熔金炉的老字号银楼。
银楼的老师傅戴着老花镜,接过镯子,仔细端详了一番,尤其是看到内壁的俄文时,惋惜地叹了口气:“老物件啊,还是外洋的工,熔了可惜啊姑娘。”
“师傅,熔吧。”小红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有更重要的用处。”
通红的炉火映照着小红苍白的脸。老师傅用长钳夹起那只承载着两代人记忆的银镯,缓缓送进熔炉的烈焰之中。耀眼的银白色在高温下迅速变红、变软,最终化作一汪炽热流淌的银水,在坩埚里翻滚、融合,彻底失去了它原本的形状和印记。
小红死死盯着那跳跃的火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那火焰也在灼烧着她的心。母亲温柔的笑脸,小艳倔强的眼神,在火光中交替闪现。
银水被倒入模具,冷却,凝固。老师傅用小锤轻轻敲开模具,一块粗糙的银锭显露出来。在清理银锭边缘的毛刺时,老师傅突然“咦”了一声。
“姑娘,你看!这里面…有东西!”
小红的心猛地一跳,凑近一看。只见在银锭的一个角落,在熔融的银包裹之下,竟然露出一小块薄薄的金色!那金色在银灰色的基底上显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