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院子里"哗啦哗啦"的水声。
推开窗一看,大哥正在井边冲澡,冷水浇在他结实的后背上,伤口已经结痂了。
"大哥!"我急得抓起外衣就往外跑,"伤口不能沾水!"
他转过身,水珠顺着胸膛往下淌:"没事。"
我抓起布巾就往他身上扑:"着凉了怎么办?"
"怡儿..."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确定要跟我去?"
我踮脚给他擦头发:"当然!那个知府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缠着你,要你做捕头。"
"姐姐!"陈昭行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你们要去哪?我也去!"
陈砚白的声音从书房传来:"《论语》抄完了?"
五弟立刻缩了缩脖子:"三哥..."
二哥端着药碗经过:"老四已经退烧了,药换成调理的就行。"
我正要说话,陈季安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手里还拿着件新做的外衫:"怡儿,我给你改了件衣裳。"
"四哥!"我赶紧扶住他,"你病刚好..."
他执意把衣裳往我身上比:"知府家女眷多,你穿体面些。"
大哥突然夺过衣裳:"太薄。"
陈砚白不知何时站在了廊下:"确实不妥。"他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戴这个。"
"三哥?"我惊讶地看着那块莹润的白玉,"这不是你..."
"暂借。"他亲手给我系在腰间,"《礼记》有云..."
"知道了知道了!"我赶紧打断,"体面要紧嘛!"
大哥黑着脸去马厩牵马。
陈砚白突然压低声音:"怡儿,我准备参加秋闱。"
"真的?"我惊喜地拽住他袖子,"三哥终于肯考功名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总不能一直让大哥护着。"
"姐姐!"陈昭行蹦过来,"三哥考中举人是不是就不用抄《论语》了?"
陈砚白用书卷敲他脑袋:"抄双倍。"
二哥端着茶过来:"老三早该去了。以你的才学..."
"二哥!"我突然想起什么,"你也懂医术,要不要开个医馆?"
陈季安虚弱地插话:"那我...我绣药囊卖..."
"不行!"我们四个异口同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