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透进窗缝,我就一骨碌爬起来了。
院子里传来轻微的响动,我赤着脚跑出去,看见三哥正在整理书箱。
"三哥!"我急得头发都来不及梳,"不是说好等我帮你收拾吗?"
他转过身,晨光映在他清俊的脸上:"醒了?"伸手把我翘起的发丝别到耳后,"不急。"
大哥从马厩牵出驴车:"东西都齐了?"
"嗯。"三哥拍了拍书箱,"笔墨纸砚,换洗衣物。"
我赶紧把怀里的包袱塞给他:"四哥绣的平安符,二哥配的药丸,还有..."压低声音,"我偷偷塞的肉干。"
他轻轻捏了捏包袱,嘴角微扬:"这么多?"
"路上饿了吃嘛~"我拽着他袖子晃,"三哥,京城远吗?"
"快马半月路程。"他取出帕子擦了擦额角,"驴车要走二十日。"
二哥端着热粥过来:"趁热吃。"
三哥接过碗,突然对我说:"我不在时..."
"知道知道!"我抢着说,"听大哥二哥的话,看着五弟做功课,帮四哥熬药..."
他轻笑:"我是说,夜里关好窗。"
"哦..."我耳根一热。
陈昭行揉着眼睛从屋里冲出来:"三哥!"一把抱住陈砚白的腰,"带我一起去吧!"
大哥拎起五弟的后领:"少添乱。"
陈季安扶着门框走出来,脸色比前几日好多了:"三哥,这个带上。"递过一条绣着青竹的手帕。
晨雾中的老槐树下,三哥停住脚步:"就送到这儿吧。"
我鼻子突然发酸,扑上去抱住他:"早点回来..."
他身子僵了僵,轻轻拍我的背:"嗯。"
二哥递上药囊:"路上注意饮食。"
大哥沉默地塞了包碎银子过去。
陈昭行直接哭了:"三哥...我会想你的..."
三哥难得揉了揉他的脑袋:"在家听话。"
驴车缓缓驶远,我踮着脚一直挥手,直到那抹青色身影完全消失在晨雾里。
归家的路上。
五弟抽抽搭搭地拽我衣角:"姐姐,三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秋收前就回。"大哥把他扛上肩头,"男子汉哭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