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纱,温柔地洒落。
我是在一片宁静温暖中醒来的。
身边空荡荡,只余枕畔淡淡的药草清气,和身上盖着的、属于二哥的寝衣。
我拥着那件还残留着他体温和气息的寝衣坐起身,身上并无太多不适,反而有种被精心呵护后的松快感。
二哥总是这样,体贴入微。
刚梳洗完毕,春杏正帮我梳发,门口就响起了四哥刻意放轻的叩门声和探头探脑的声音:“怡儿?醒了吗?我能进来不?”
“进来吧四哥。”
四哥立刻笑嘻嘻地钻进来,手里端着个朱漆食盒,一眼就瞥见我放在妆台上的那件男子寝衣,眼睛瞬间瞪圆了,嘴巴张了张,像是被噎住了似的。
“这……这……”他指着那寝衣,脸皱成一团,语气酸溜溜的,“二哥昨晚……他、他没吵着你吧?他那人最是婆妈,肯定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是不是都没睡好?”
我被他这醋意横飞的模样逗得想笑,摇摇头:“没有,二哥很好。”
“好什么呀!”四哥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凑到我面前,压低声音,像是分享什么秘密。
“我跟你说,二哥看着温和,其实可较真了!以前我受了点小伤,他给我上药,那叫一个仔细,念叨得我头都大了!哪有我干脆利落!”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食盒,里面是热气腾腾的蟹黄汤包和一碗杏仁茶:“快尝尝!鼎香楼一早排队买的!肯定比二哥那些清汤寡水的药膳强!”
我看着他殷切的眼神,只好拿起筷子。
汤包皮薄馅足,汤汁鲜美。
四哥就坐在对面,眼巴巴地看着我吃,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嗯,好吃。”我点点头。
四哥立刻眉开眼笑,得意洋洋:“那是!也不看谁买的!”他又瞟了眼那件寝衣,哼了一声,“下次我值夜,给你带更好吃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三哥清冷的声音:“陈季安,你绣庄今日无事可做了?”
四哥吓得一哆嗦,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连忙站起身:“三、三哥?你怎么来了?”
三哥迈步进来,目光淡淡扫过桌上的食盒和四哥,最后落在我身上,顿了顿:“今日天气晴好,怡儿可愿去藏书楼?新到了几册地方志,或许你会感兴趣。”
我还没回答,四哥就抢着说:“去什么藏书楼啊!闷死了!怡儿,一会儿我带你去城外庄子上看荷花!今年开得可好了!”
三哥眼皮都没抬,声音平稳无波:“你的账目核完了?前日那批苏锦的尾款对清了?”
四哥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嘟囔道:“……快、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