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急切地道:“伯爷,妹妹,实在是事出突然,我才贸然过来打扰。”
“自家兄妹,何谈打扰。兄长慢慢说,出了何事?”贾芸温声安抚道。
贾芸喘了口气,道:“是琏二叔……他方才急匆匆找到我铺子里,说府里……府里怕是要出大事了!”
何宇眼神微凝:“贾琏?他说什么了?”
贾芸道:“琏二叔说,这两日,府里气氛很不对。大老爷(贾赦)不知为何,突然大发雷霆,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摔了不少东西,还打骂了下人。琏二叔偷偷打听,隐约听说……好像是大老爷在外头的一桩什么生意,出了极大的纰漏,似乎……似乎还牵扯到了军需上头!”
“军需?”何宇眉头微微一皱。这可不是小事。如今北疆战事正紧,任何与军需沾边的事情都极其敏感。贾赦贪财好利,他是知道的,但若真敢伸手到军需上,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贾芸继续道:“琏二叔吓得不行,说大老爷如今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束手无策。府里如今是凤丫头当家,可这事,连凤丫头似乎都插不上手,或者说不敢插手。琏二叔没了主意,他知道我常来伯爷这里,便求到我头上,想请伯爷……万一,万一事发了,能否看在亲戚情分上,好歹……好歹转圜一二,保住爵位和性命就好。” 贾芸说着,脸上也露出戚戚之色。他虽然早已分家另过,但毕竟同出一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是懂的。
何宇沉默片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道:“贾琏还说了什么?可知具体是牵扯到什么军需?是粮草?还是兵器甲胄?与何人合伙?”
贾芸摇摇头:“琏二叔也知之不详,大老爷口风紧得很,只隐约听大老爷身边的小厮嘀咕,说什么‘塞外的路子断了’,‘那边的人翻脸不认人’,还提到什么‘皮货’、‘药材’之类的,但数额似乎极大。琏二叔猜测,恐怕是以贩运皮货药材为名,行夹带私货之实,而且这私货,多半是朝廷严禁出关的物资,甚至是……军器?”
何宇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贾赦的胆子,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在边关战事紧张之时,走私违禁物资出关,这已不仅仅是贪腐,而是资敌大罪,一旦坐实,抄家问斩都不为过。贾琏求到自己这里,怕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说明贾府内部,对此事已完全失控。
“兄长,”何宇看向贾芸,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回去告诉贾琏,第一,此事我已知晓,但让他管好自己的嘴,绝不可再对外人提起半分,尤其在府里,更要装作一无所知。第二,让他稳住,不要自乱阵脚,更不要贸然去打听或插手,贾赦那边,让他能躲则躲。第三,转告他,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看在亲戚情分上,我会尽力保全他和二房(指贾政一房)不受太大牵连,但贾赦之事,若证据确凿,国法如山,非我所能干预。”
贾芸听了,连忙点头:“是,是,伯爷的话,我一定带到。” 他深知何宇能给出这样的承诺,已是极重的情分了。毕竟,贾赦自己作死,谁也救不了。
贾芸在一旁听着,心中亦是波澜起伏。她虽对贾赦并无好感,但想到偌大一个荣国府可能因此倾颓,还是感到一阵心悸。她轻声对何宇道:“夫君,此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做局?毕竟,忠顺亲王刚……”
何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握住她的手:“不排除这种可能。忠顺此次吃了大亏,岂会甘休?明面上动不了我,利用贾赦这个蠢货来打击与我有所关联的贾府,既能泄愤,也能试探陛下的态度,甚至可能想将火引到我身上,一石二鸟,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眼下情报太少,还不好判断。但无论如何,贾赦自身不干净,才是主因。”
他转向贾芸:“兄长,你且先去回复贾琏。另外,通过咱们自己的渠道,悄悄打听一下,近日市面上,特别是与塞外有关的皮货、药材行当,可有异常波动,尤其是大宗交易方面。”
“我明白了,这就去办。”贾芸得了准信,心下稍安,连忙起身告辞。
送走贾芸,花厅内只剩下何宇和贾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