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更加用心打理,确保任何时候,都能为夫君提供足够的支撑。”她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但这份沉静的支持,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何宇欣慰地笑了笑:“有芸儿在,我无后顾之忧。”他沉吟片刻,道:“这几日,恐怕会有一些变化。陛下虽未明言,但态度已然不同。我们且静观其变,但内部需加快些准备。尤其是江南那边的布局,可以再稳妥地推进一步。”
“好,我稍后便去安排。”贾芸应下。
正如何宇所料,变化的迹象很快便悄然出现。
首先是宫中的态度。当日下午,太医院院使再次奉旨前来“诊视”,这一次,带来的赏赐格外丰厚,除了寻常的药材绢帛,还有几件内造的精致玉器摆件,并传达了陛下“安心静养,以待后用”的口谕。这“后用”二字,可谓意味深长。
紧接着,一些原本因忠顺亲王势大或因何宇“卧病”而疏远的中间派官员,其家眷开始以探病、送节礼等名义,向伯府递帖子或送来礼物,虽未必亲自登门,但姿态已明显转变。贾芸处理这些往来,分寸拿捏得极好,既不显得热络巴结,也未曾冷淡拒绝,保持了伯府应有的气度,又悄然拓宽了人脉网络。
数日后,林如海再次来访。这一次,他并非秘密前来,而是光明正大地递帖拜访。两人在书房密谈许久。
“那日陛下深夜召见贤弟之事,虽未张扬,但宫中并无不透风的墙,叶阁老与我都已听闻风声。”林如海抚须道,眼中带着欣慰与激赏,“陛下能向贤弟垂询经济方略,实乃国朝之幸!贤弟所献‘以商助战’之策,叶阁老闻之,亦击节赞叹,言此乃‘于绝境中开生面’的奇思妙想!”
何宇谦逊道:“林公过誉,晚辈不过偶有所得,妄言罢了。能否施行,尚需陛下与阁老们权衡定夺。”
“贤弟不必过谦。”林如海正色道,“叶阁老已暗中命户部能员,就贤弟所言,草拟试行细则。虽阻力必然巨大,但陛下既有此心,我辈便当尽力促成。如今朝中,忠顺气焰受挫,正是推行新政之良机。”
他压低了声音:“据我所知,陛下对贤弟的期望,恐不止于一方镇帅。贤弟之才,当用于庙堂之上,经略国事。这蛰伏的日子,怕是不会太长了。贤弟还需早作准备,尤其是……那兴学之事。”
何宇心中了然,林如海这是在向他传递最核心的信息——皇帝和以叶向高为首的务实派,已经将他视为未来朝局中推行改革的重要棋子,甚至可能是先锋。而“格物兴学”,将是未来斗争的焦点之一。
“多谢林公提点。”何宇郑重拱手,“兴学蓝图,晚辈已与林公初步议过,细节还需不断完善。无论将来担任何职,但有益于国计民生,宇必竭尽全力。”
送走林如海后,何宇独自在书房静坐了许久。书案上,摊开着那本记录了他诸多“格物”知识和改革构想的笔记。阳光透过窗纸,在墨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知道,林如海带来的消息,印证了他的判断。夏景帝对他的认知,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从一个能打胜仗的勇将,到一个或许能帮他从财政、吏治困境中杀出一条血路的“能臣”。这种认知的转变,意味着他即将结束在伯府后院的“隐身”状态,重新走到朝堂的前台。但这一次,他将不再仅仅凭借军功,而是要凭借更复杂的政治智慧和经济手腕,去面对一个比战场更加波诡云谲的角力场。
风险与机遇并存。一旦踏入,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将直接触动无数既得利益者的蛋糕,面对的明枪暗箭,恐怕比战场上更加凶险。忠顺亲王虽暂失圣心,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党羽遍布朝野,绝不会坐视他崛起。那些依靠旧有漕运、盐政体系吸血的官僚集团,那些占有大量土地却逃税漏税的勋贵豪强,都将成为他潜在的敌人。
然而,何宇的心中并无畏惧,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穿越至此,他亲眼目睹了这个时代的积弊与百姓的苦难,拥有超越时代的见识和能力,若只求独善其身,未免太过辜负这番际遇。既然历史的浪潮已将他推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