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之上,林天神色狰狞。
一层横陈于面前的阻碍,在眼中无形无质,却是这般强横,任凭大船驾驭血色长河悍然冲撞,尽管罅隙有些扩大,但依旧稳如山岳。
相是与这无形阻碍顶牛一般,长河竟不再圆转返回,只是弯折调头,再次冲击。
一次、两次...
十次、百次...
林天已然忘记了自身,只觉得血色长河鼓荡不止,脚下大船竟也愈加华美稳固。每次长河潮头卷动,大船就高高荡起,随着血色长河冲撞向无形阻碍,碎成齑粉,又转瞬诡异恢复。
恢复后的大船纹饰更多,又并不显得突兀。
时间流逝,已无夏冬之念,春秋往复,又似刚刚一瞬。
从双臂燃起的火光,这时已经蔓延到胸腹五脏,连大船不远处的长河也有熊熊大火逼近。兀自不觉的林天仍旧跟随大船一起,冲撞、粉碎,重组。
在大火染指大船的一刻,无形阻碍处的罅隙也似被火光触及,竟然加速扩大。再次冲撞上无形阻碍的大船竟然如刀一般插入罅隙里。船首连带林天闯入另一片世界,同样血色崖壁耸立,但却相互交缠,崖壁间的空隙太过狭窄,大船无法顺畅前行。林天自不敢独自在大船下方的血色河流中冲杀,立在船头进退维艰。慢慢地竟发觉背后炙热感觉变得清晰,接着杂乱长发焦燥然后一截一截消失,然后衣衫化灰,再然后周身也开始燃烧。此时却没有痛感,只是觉着身体血肉一块块掉落消失,但随即又有新的血肉生成,新生成的血肉再次被焚毁。
如此循环之下,只是林天在经受折磨,大船却还是原来模样,甚至更添华贵。
忽然,林天半蹲的肉身晃动一下,为防止跌倒补救般盘腿坐下。双臂自然合拢,恰好把青色胆瓶抱入怀中。
一股温热气息自双手五指而起,缠绕血管经脉向上,似缓实急。血管经脉上包裹的胶质液体也同时寒意迸发,混合在一起,竟把熊熊燃烧的血色长河约束在河道之内,只一股劲向上,抵达大船船尾,用力推着它向前。
大船之上,一人已是衣衫破烂,衣衫破烂处裸露的肉体,光华绽放。大船也自生辉。
抵着相互挤压的须血色崖壁,大船船首竟无任何损坏,只是向前,仿佛前面不远处有港湾,有码头等待它停靠。
崖壁被破开,向两侧退后,大船前行,终于船尾也驶入无形障碍之后。火光变得耀眼,血色长河里漂有褐色物质,随后消失在火焰中。
无形阻碍在大船挤入的瞬间也终于宣告破碎。大河舞动,奋力前行。
肉体眉心之处有光华闪烁,这光华形成一个光圈把这具肉身整个包裹进去。盘膝静坐,怀抱青色胆瓶的林天望去竟不似凡人。
肉身天地中,独立船头的林天肉身似燃烧已尽,再无血肉掉落焚毁,全身血肉却又完好无缺,仿若不曾燃掉任何一分。目光所至,血色崖壁自行分离退后,大船昂然前行再不似未突破无形阻碍时的千辛万难。
血色长河所经通道由宽阔而狭窄,再分散出无数条细小通道,但大船似有方向只往其中一条穿行。
忽然之间,林天感知到前面竟有一个平静广阔的海湾,大船急行,身后血色长河紧紧跟随。
海湾处有白色光华闪耀,铺天盖地。光华之中水波不兴,静谧异常。
大船终于驶入海湾,耀眼白光也自消失,血色长河随之到达海湾后瞬间化作湛蓝,消逝。只有华美大船徜徉于湛蓝海中之中,还感受着焚烧之痛的小人忽然之间没了后顾之忧,也敞开心神感知。
海湾宽阔无比,静谧清凉。林天站在船头,心意一动,大船调头驶回血色长河中,大河再起波涛,通道也变得宽阔起来。
一念之中,大船竟行到了初起步的地方。再由此畅行到五指山下,忽然回返,一念再及,大船已在蓝色海湾中。林天不由昂首长啸,声震肺腑。
青色胆瓶仍旧抱在怀中,周身都被包裹在眉心溢出的光华中。林天醒来,顿觉神思清晰,感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