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柳诗诗和雁归,正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跟在张府管家后头。
“小姐喜静,平时少说话多做事。”
两人齐齐称是。
“到了。”
管家停在后院门口:
“进去直走到底,有内院婢女接应。”他看一眼雁归:“长这么高个儿,身无几两肉,小姐不喜欢穷苦相的婢女,回头跟厨房说一声加餐,吃得圆圆润润才有福气。”
雁归捏着嗓子称是。
管家目送两人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离去。
柳诗诗摸出几张事先叠好的纸人,手指一划,边走边扔。纸人落地便撒开小短腿跑了起来,很快不知所踪。
雁归没想到柳诗诗会以乔装打扮的方式进来,摸了摸自己的发饰不大习惯:
“有这必要吗?”
“当然有。寻张巧巧不是更方便些?”柳诗诗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想捉弄我呢?”
柳诗诗心虚道:“怎么可能?”
雁归摸摸下巴,不置可否。
没几步路就走到了头。天色已晚,后院除了厢房廊下和路灯,没见着有所谓的婢女打灯前来接应。
夜风一吹,凉飕飕的,柳诗诗一个哆嗦,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感觉怀中突然一热,有个纸人被毁了。
立刻掐起手诀,试图共享视觉,用其他纸人寻找那被毁的位置。
她不断切换纸人的视角,最后终于在一张藏到花坛榕树后的纸人处,看到一位穿红裙的女子,把什么揣进袖口,朝院子里匆匆而去。
藏珠院,她记下院名,散去法术。轻轻推雁归:
“你个子高,去那边树上瞧瞧藏珠院是哪里?院门口有榕树。”
雁归虚空踏两步上了树,望了一眼:有个院子笼罩着一层浓浓的红雾,血光滔天。他快速记下方位和路径,跳下来:
“带榕树的院子一时没看到,有一个院子却有些不吉。”
柳诗诗左右望望,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那就去你说的那瞧瞧。”
雁归点头,领着柳诗诗从路旁边的月洞门进了内巷,路上没遇到任何人,来到一处破旧院门前。
院子没有牌匾,多年未修缮的斑驳大门虚掩着。
柳诗诗闻到风中夹杂的血腥味与腐烂的腥臭味,打起十二分精神。
“小姐!千万不要!小姐!”
突然从附近传来一声惊呼。
柳诗诗和雁归四目相对,两人点点头,转身寻着声音找到了东北角另一处院子。
正是柳诗诗先前看到的,门口有大榕树的藏珠院。
“小姐!小姐千万别想不开啊!来人呐!来人呐!”
院子里脚步声渐起,柳诗诗和雁归趁乱混在人群中,进了藏珠院主屋。
只见一位鹅黄色衣服的婢女跪在地上抱着红裙女子边哭边叫小姐。
房梁上挂着一截白布,剪断的另一段散落在地。屋子里凳子茶碗食盒散倒一片。
几位婢女赶忙把小姐抬上床,其他人有的去往前院报信,有的去请府医,还有的七手八脚收拾起屋子来。
眼看一切有条不紊,柳诗诗意识到再站在这立刻就会被发现端倪,连忙拉着雁归往屋外走,小心翼翼避开人群,又绕到屋后趴窗户。
除了那位最先发现小姐的婢女坐在小姐床头哭得梨花带雨,其他人好像见怪不怪,只一味做事,连话也不多说一句。
“可是金枝玉叶买主?”柳诗诗小声问道。
雁归看得真切,摇摇头:
“不是同一人。”
“现下人多眼杂,我们先去瞧瞧破院?”
雁归点头。
两人瞧准时机窜进回廊,低着头假装匆忙朝院外而去。
刚到院门,一群人浩浩荡荡就进来了。
为首的胖老爷神色紧张,后面跟着个中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