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胡说……”张巧巧悠悠醒转,看见自己躺在张员外怀里,推了两下,没推动,有气无力地吐出这句。
“你忘了之前如何诓骗与我,说王知州如何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中豪杰。有意无意将他塑造成一个世间少有的好男儿。咳咳……
若不是某日偷听到来府中玩耍的小姐们偷偷议论,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将我送给什么样的人!背后不知多少人耻笑我又蠢又痴!
王知州暴毙,你就琢磨着如何用我划最大的利益。正因为之前没人见过真容,你就想诓个好婚事,你那点心思权贵皆知,无人答应。”
她虚弱地喘了几口气,又道:
“你又从游方道士那里听说有子无女,有女无子,得知金枝玉叶的妙用,便让下人编成故事讲给我听。草草选了地痞流氓议亲,就是逼我拿断亲书自愿换子。待我自愿去寻金枝玉叶,不沾你手。
那果子是你亲手放入神阙,也是你主动让人设法换运,想要尽快催熟。留着我,无非是怕那游方道士的话有假,你还能招赘生个孩子继承香火。”
说到这里她情绪激动,咳了半天,才平静下来。
“叫你一声爹爹,是期望你还能对女儿念半分情谊,许多事我虽知晓,但一直不愿相信,如今,是半点情义也无。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开始讲起良心来了。”
她讥讽笑笑,又嫌恶地挪得离张员外远些。
一个说从头到尾被利用,一个说自己虽有罪过但还是拳拳爱子之心。
柳诗诗思索一番,问出另一个问题:
“张员外可有真的做过折福之事?”
他垂下眼眸没有应答。
“他当年为了找个后台,确实行过不少贿赂。”小玉郎道:
“一开始是金银财宝古玩字画这些俗物,后来就是美人俊郎奇珍异兽。再后来,挡灾消祸越行越偏。诗诗当他是如何会跟狂白白有交道?若是正经买卖,找个牙行也能做得。”
“行走在世各种艰辛,不找个官靠靠,怎么做得稳当?不止我在做,大家都这样!这就是世道!”张员外理直气壮嚷嚷。
“可你没有底线。”小玉郎取出一张纸条:“巴结王知州你搭了不少财力物力,最终连面也没见着,总是差那一步。你四处打听,知道他好女色,四处搜罗良家,只求一个机会。”
“我是正经买奴!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小玉郎笑笑:
“若是正经买奴,你何故十九年前遍请山人做法镇怨?在下能查到的就这么多。”
张员外板起面孔不再言语。
“查清缘由很重要吗?”雁归问。
“重要也不重要。”柳诗诗答道:“张员外引来凶星,这件事可得琢磨一二。现下母木谁也碰不得,置之不理它还会自行生长。总得找出真相,才知道是否对处理它有帮助。”
雁归点点头,从玉佩摸出她曾在春花会见过的那盏影灯。
柳诗诗挡下他:“神念燃了他可会失忆的。此法不妥。”
“现下有更好的办法吗?母木现已脱离掌控,它可不见得有灵智可沟通。此时此刻,诗诗姑娘不觉得雾气淡了些吗?”
柳诗诗观察四周,刚才三步以内只有烟雾,现下视野已经扩至五步开外。不远处的母木轮廓也显现出来。这样下去,等不到天黑,白雾中的三运又会被它吸回体内。
“就用灯吧。”小玉郎下了决定。
柳诗诗只能点点头,不再挡道。
张员外见几人三言两语似乎做了什么对自己很不利的决定,慌忙撇开张巧巧,站起身就想逃,嘴里还嘟囔着:
“还有没有王法了!”
雁归用手一指,张员外瞬间无法动弹。他这才不紧不慢走到张员外面前:
“若是你自愿会少遭些罪。”说完,他将影灯放在张员外头顶,双手掐诀。
只见张员外耳朵冒出缕缕白烟,汇聚到影灯油盘。油盘未满,油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