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看向雁归,雁归摇摇头,怎么也不肯应对钱夫人。
她只好叹了口气,上前伸手拍拍钱夫人的后背:
“慢慢说。别着急。钱相公状告何人何事呢?”
钱夫人哭了一阵,抽抽嗒嗒应道:
“就是不知道啊!”
印礼扒下钱相公身上的白布,在桌子上摊平给柳诗诗过目。上面歪歪扭扭写的都是些【朝堂腐朽,官官相护,受贿成风。如此以往,国将不国】的空话。一件实事都没有。他又不在朝堂之上,如何知道官官相护?他也不曾送贿,被人索贿,如何又能知道受贿成风?
“你平日可有遇到官差索要好处?”她向钱夫人问道。
“未曾有过,工钱都是主顾账房算好的。去卖书,也是直接跟书店老板结账。平日里也就买个柴米油盐,哪有什么机会与差爷打交道。”
“那赵公子,王公子和李公子呢?他们可曾遇到官官相护的事情?”
“未曾听说……李公子家里有远房是做官的,王公子只是个富户。平时里都是老老实实过日子,也不见李公子抬出身份来压人。他要不说,压根就不知道呢。赵公子和我家相公一样,除了读书,就是抄书。也不曾听闻和官差打交道之事。”
该不会他受了鬼差那事的影响,有点脑子不清醒吧?柳诗诗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件事可能性最大。便走到卧房里,对着钱相公开始一遍遍念清心咒。
钱夫人见映湖娘子施法去了,顺理成章拉着雁归开始絮叨起来:
“连累公子了。”
雁归面上不显,却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钱夫人。
“钱相公为何会觉得姑娘有奸夫?”
“唉……”钱夫人叹了口气,擦擦脸上的鼻涕眼泪:
“娘家有个侄女,刚刚及笄,一直没找到钟意的人家,托小妇人替她相看。见了好郎君,自然要问上几句,打听几句。相公撞见几次,误以为小妇人生了别样心思,怎么解释他都不信。为人姑母,帮衬一二自然是应该的,但是相公不认这个俗理。只说我……”她蒙着帕子又开始哭起来:
“只说我见了男人就贴上去,招蜂引蝶不知廉耻!枉我为他做牛做马供他读书考试!小妇人心寒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