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适时插话:
“我这个妹妹不见南墙不死心的,早就说了那冰人不能信,舌灿莲花说得那赵公子天上有地上无的。这不,陪着来买书赠君子。若是老板知道内情,不如帮我劝劝她。家中父母甚是担忧呐……”
老板一听这话,不知是不是想起自己家的孩子,点点头,也帮着雁归劝起来:
“赵公子与姑娘倒是配得很,一个才华横溢一个貌美贤良。但是那赵公子,家境清寒,又舍不得让好姑娘跟着她吃苦,一直不敢谈婚事,对外都说中了举人再托人说媒。眼下大考在即,他肯定日日温书的,哪有功夫找什么冰人媒婆去说亲。不如这样,你若真有心,待他考完,我跟他提一嘴。你俩来书局相看一番,也算是美事一桩。至于那个冰人,就不要再搭理了!她定是说完就要好处,对否?”
“对!”雁归附和道:
“说是赵公子不日要上门,家中清贫,做个排场也好,要点银子帮他装饰一下门面。”
老板冷哼一声:
“就为了骗银子罢了!赵公子才不是那等弄虚作假之人!骗钱也就算了还败坏名声!说出去,还以为读书人都只想攀富权贵,沽名钓誉呢!”
柳诗诗见状赶忙询问:
“那……那……老板可有相熟靠谱的冰人?我……我还想再打听打听赵公子……”
老板思索一阵:
“这……还真没有,家中子女皆早早成婚,当时找的冰人,现在还做不做这一行都难说了。若是别家公子,我还真不太熟,因着钱相公,见赵公子机会多,若信得过我,可为姑娘保一回媒。”
雁归对老板摆摆手,拉到一边悄声说道:
“家中早就给她看好相熟的人家了,老板劝劝她就好。若真把赵公子牵扯进来,说他横刀夺妻,那就麻烦啦。”
老板赶忙道了歉:
“是我唐突了。唉,父母之爱为之计长远兮。”他摇摇头,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又好言好语劝了柳诗诗几句,让她不要再搭理那冰人,跟父母好好商量婚事,家里人总不会害她。劝了良久。柳诗诗一副大彻大悟的表情,感激地谢过老板,跟着雁归回到马车上。
刚坐下,她就收起懊悔的表情,拿起蝴蝶酥就往嘴里塞:
“累死我了……”
“你直接说钱夫人推荐你去问他不就行了,非得绕这么大圈子。”雁归笑道。
柳诗诗喝了口茶,咽下嘴里的蝴蝶酥:
“那不行,就是不能牵出认识钱府的事情,不然打草惊蛇。拿着赵公子做了个说头,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那现下如何?”
“嗯,老板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气息平常,瞧着也不像认识那冰人。人也怪好的。怕是被人当了刀子。”
“冰人那边还去看吗?”
“不去了,估计也和这老板一样,问不出什么来。老板和冰人一天天迎来送往的,见过人多不胜数,各个都去查探,累死自己都没有用。不如等背后那人多下几次手,再找找那些刀子的交集之处,反而更容易些。”
“那就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吧。”
柳诗诗点头。吩咐印礼打道回府。
事不宜迟,赶紧趁着雁归在的时候,试试他说的法子。万一出什么差池,让他使出浑身法宝,定能为雨落消灾解难。他可是能将心上人从地府聚魂都要拉回来的人,当年没用完的东西,漏一点出来,不比自己现凑轻便许多?
想到这里,柳诗诗越发觉得当日在春花会拍下他,是个明智得不能再明智的选择。虽说不能当个正经仆人来差使,比起小玉郎这样的门外人,更加能解燃眉之急。
说起来,真正遇到难事的时候,雁归总是愿意出手。虽说其中有些代价,但他不愿意,也无可厚非。如此仗义,定要对他好些才是。
柳诗诗对雁归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要不,我送你一卦?当做一直以来照顾有加的谢礼?”
“不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