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诗低头沉吟一番,要装世外高人,怎么也得风姿绰约仙人一般。白色的霞色的银色的这三件最好,但它们又实在普通,不似有什么玄妙。论法衣,还是右边那三件瞧着有名堂。剩下几件,各有各的妙用,但想了想穿上的样子,起不了造势的作用啊。
斟酌再三,柳诗诗还是从右边三件里,选了一件普兰色的衣裙。没有任何花纹,款式也随处可见。不行回去让十娘巧手改改,外面披个素纱,这法衣再加上羽衣披帛,组合一番施展,唬人实战都好用!
“就这件吧!”柳诗诗定了主意,指了指。
“明智之选!”雁归鼓掌几下,就要伸手去谈价。
“这就没必要了吧?”
“怎么没必要?不是你说做买卖开价么?不能坏了规矩。”雁归不依不饶。
“直接说也没外人么……”柳诗诗觉得他膈应人是有一套功夫。
说归说,雁归还是握住了长袖下柳诗诗的手。
“这件不要钱。”
“当真?!”柳诗诗喜出望外。
“但是,”雁归顿了顿:“它不单卖。这件不要钱,要搭着那几件卖。”他另一只手指了指有些妙用,但看上去不怎么好看的的衣服。
“我拿着没用啊!”
“你买不买?不买算了。”
“搭一件行不行?”
“三件,不讲价。”
雁归还故意点了最丑的那三件。
“一件,七千五灵石,老交情给你抹个零头,两万二灵石。不讲价也不收白银。”
二十二万银子?!
“怎么不去抢?!”柳诗诗不禁脱口而出。她挣脱几下,也没从雁归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来。
“是你说的,让我开价啊。这会子又不愿意了?在春花会出尔反尔不好吧?”
雁归一字一句,声音温柔,但表情与浑身上下却与嗓音截然相反地散发着威压。
这小子来真的?!
柳诗诗头一回切身感觉到小玉郎说的:要不了命而已。是什么感觉。一瞬间寒毛直立,又想不出什么说辞来。
“印公子差人来报,他应了。”白影此时在门外喊道。
雁归这才猛地松开了手,柳诗诗踉跄一步,他伸手想扶,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同他说钱货当场两清,概不赊欠。”
雁归重新坐回桌前拿起笔,似乎当柳诗诗不存在一般,自顾自地写起来。
白影推门进来领着柳诗诗出门。
“主子最近心情不好,姑娘多担待。先别去触他霉头,缓和一段时间再说吧。姑娘先吃着喝着,这顿楼里请了。”
“雁归说的?”
白影轻笑一声:
“主子记仇得很。这点小事,我还是有权力决定的。就当我代他向你赔罪。他其实不是生姑娘的气。他……”白影顿了一下,又换了个说辞:“总之姑娘切莫放在心上。”
柳诗诗第一次见雁归如此别扭。白影做主请客?打死她都不信能瞒过雁归。就是他授意罢了,又是吓唬又是抢钱,这会子又给颗糖?到底什么意思?
她进了包厢,都没想明白雁归抽的哪门子风。
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小玉郎猜着她可能爱吃的菜式,给她夹了高高一碟。
“见到吃的还发呆?”他笑了起来。
“你说,雁归他究竟是什么性子?我今日头一回见他如此可怕吓人。声音温柔,做事也同往常没什么太大差别,但就是令人惧怕。”
“春花会主家,哪会是什么寻常角色?你见着也好。省得你一天天觉得他多温和好相处,跟人称兄道弟失了分寸。万一哪天得罪了,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小玉郎心安理得地给将一碟子菜推到了她面前。
“真的会有人觉得只要自己喜欢的人高兴,他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吗?”
“怎么想到问这个?”
“就是突然想到了。这样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