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声音比平时更加甜软,尾音似乎还带了丝颤抖,听在陆峥延耳中不由心尖一阵酥麻。
陆峥延不自在地抿唇,视线上移,就见桃夭夭睁着水润地目光紧盯着自己,可能是才洗完脸,她脸蛋上还有被热气氤氲出来的红润,小巧的嘴唇紧抿着,像是在不安。
陆峥延搞不懂她为什么不安,难道他在她心里就那么凶?凶到会打媳妇?
他眼中闪过几丝别样情绪,刚想接过试卷,这才察觉手上还有未干的水渍,侧身去拿脸盆架上的毛巾,想要将手擦干。
桃夭夭见他连试卷都不接,愈发战战兢兢了,她可还记得第一次见陆峥延时,这男人差点把她凶哭了。
还有他一次次怀疑她,排斥她,还逼着她认字学习,甚至连回信都不能少于一百个字。
陆峥延这些行为加起来,在桃夭夭眼中仿佛就像是小弟所说的那种打手板很疼的老师。
桃夭夭没想到在学校不挨打,回了家反而要被陆峥延打手板,女孩沮丧极了,想躲又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认命。
此刻见陆峥延连看都不看试卷一眼,桃夭夭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嘎巴一声碎成渣渣,她蔫头耷脑,默默从衣柜里拿出一根细长的木片。
她试过了,这种木片打人不算疼,如果躲不掉,那打手板的工具至少要用她准备的,这是她最后一点念想了。
擦个手的功夫,等陆峥延转身再次面对女孩时,就见她一副随时准备就义的表情,一手颤颤巍巍地拿着试卷,一手紧紧握着木片。
面对桃夭夭,陆峥延是真猜不到她跳脱的想法,原以为经历这几个月能好点,没想到还是和从前一样。
他满脑子问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桃夭夭皱着眉头,“英勇”地将木片往他跟前一伸,语气更可怜了,
“我……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你开始吧。”
陆峥延:“????”
桃夭夭紧闭双眼,迟迟没等到陆峥延的动作,就在她忍不住睁开一只眼悄摸观察时,左手的试卷突然被抽走。
“欸?”
她惊讶抬起头,就见陆峥延表情极为认真,正低头查看她的试卷。
他头发比几个月前长长了些,额前碎发上还有没来得及擦干的小水珠,白天那双锐气逼人的眼眸此刻下垂着,桃夭夭只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
屋内气氛诡异的安静,桃夭夭大气不敢出,此刻活像是正在被检阅的士兵,站得笔直。
陆峥延将她几门学科的试卷一一查看,心中对女孩的真实水平也有了一定了解。
桃夭夭再次给了他惊讶,几个月前还是文盲的她,如今语文已经能拿到接近满分的成绩,除了作文还有些生硬外,知识点都背得滚瓜烂熟。
至于其他科目,虽没语文考得好,但也都及格了,短短几个月能考出这样的成绩,陆峥延不仅惊讶,还对桃夭夭的聪明勤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他见女孩神情依旧紧绷,嘴角弯了弯,
“考得不错。”
桃夭夭一双桃花眼登时亮了,“真的?!”
她完全将刚才的害怕抛到脑后,兴奋得双手一拍,却忘了细长木片还在手里,顿时吃痛哎呦一声。
“怎么了?”
陆峥延变了脸色,长腿一垮拉近两人的距离,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握住了桃夭夭的手。
见她掌心的红印,男人眉头紧皱,语气加重,
“怎么这么不小心。”
桃夭夭往后缩了缩,来了来了,被手板支配的恐惧又来了。
似乎察觉到她的害怕,陆峥延缓和了语气,将她拉到灯下仔细查看,
“还好没破皮,以后当心些。”
“知道了。”
桃夭夭声音小小。
“木片给我。”
陆峥延摊手,女孩无比从心地将木片放上去。
他一个转身,拉开门,直接将木片扔到院子里。
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