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信息量让牛爱花陆大山彻底失眠,两人索性也不睡了,等着天刚蒙蒙亮趁着外边还没人去了大队长家。
村落静悄悄,大队长还没起床便被牛爱花夫妻俩从炕上薅了起来。
“还睡呢,咱稻子都要被毒死了!”
牛爱花一张嘴就是王炸,炸得大队长直接从炕上跳起。
“啥!”
陆大山见人清醒了,这才将马家兄弟俩的预谋说出。
大队长差点猝死的心脏总算平缓下来,他啧啧两声,皱着脸指着牛爱花,
“大山呐,好好管管你家媳妇这张嘴,保不准哪天我就要挂在她这张嘴上。”
陆大山面无表情:“哥,你看我像能管住她的样子吗?”
大队长沉默了,这才问起消息来源,两人只道偶然看到马德福怀里抱着敌敌畏的瓶子,这两天鬼鬼祟祟,一看就没憋好屁。
有关整个大队的粮食,大队长是宁可信其有,他脸色也郑重起来,
“行,这事我和老族长商量一下,从今晚起会安排几个人守夜,如果那马德福真有胆子投毒,咱抓他个现行。”
他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马族长都快没气儿了,这俩兄弟还想作死,是真没考虑媳妇和孩子们啊,因为这被押去公安局,往后那娘几个在大队里怎么活。”
牛爱花爱憎分明,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
“还能怎么活,要能夹紧屁股活咱还能忍一忍,要不能趁早滚蛋,我看那马族长过不了多久就会咽气,干脆改嫁算了,总比守活寡好。”
见她都已经开始考虑马家俩妯娌的未来,大队长无语,嫌弃地将夫妻俩赶了出去,
“去去去,自己回家吃饭去,老子都快被你们夫妻俩气饱了,记得管住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大队长还是很靠谱的,当天晚上就安排了自家俩儿子在稻田边上隐蔽地守着。
八号晚上,深夜,整个桃花沟大队一片死寂,大队上空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氛围。
趁着家里人睡着,马德福开始检查待会投毒用的装备,马德贵苦着一张脸,双腿打颤,
“哥,咱真要这么做吗?”
马德福神色狠厉,一把揪起弟弟的衣领,
“临到这个关头,你要是说不做了,老子扒了你的皮。”
马德贵从小害怕大哥,见他这样差点没吓尿,只能连连点头,
“我做我做,我这就去。”
他捏紧了手里装有敌敌畏的瓶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拔腿就跑。
陆家今天晚上格外安静,安静得就像在等着马德贵上门。
可慌张的马德贵却没那心思注意到这不同寻常之处,他被大哥吓出来后便一路小跑着,一直到距离陆家小院不远处才停下。
手里握着的毒药瓶在这一刻格外沉重,马德贵活了这么些年,一直本本分分,从来没起过杀人的念头。
可爸这几天生机越来越弱,大哥又逼得紧,马德贵不得不狠心下手。
他看着不远处黑洞洞的小院,双手合十整个人都在颤抖,
“大山啊,不是我要害你们全家,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到了下面可别来找我啊。”
给自己打完气后,马德贵轻手轻脚靠近,陆家篱笆院墙刚好破了个大洞,他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溜进了院子。
刚走出两步,黑暗中传来一道吱吱声,马德贵头皮炸裂,迅速抱头蹲下猫着身子四处寻找声音来源。
月光下,一只巴掌大的小黄鼠狼从鸡圈处溜出来,一激灵跑得老远。
马德贵狠狠松了口气,该死的黄鼠狼,差点吓得他心脏骤停。
缓了两口气后,马德贵再次朝着厨房出发,陆家厨房没上锁,很轻松就能推开,只是黑得不像话,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都不为过,连个窗户都没有。
好在极致的黑暗中,水缸反倒变得显眼,马德贵几乎一眼便锁定了目标。
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