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的丧事让桃夭夭再次体会到了“人性”的复杂。
大家明明那晚骂马家兄弟畜生不如,骂他们不得好死,可真当死亡来临的时候,那些一直咒骂的马姓族人和陆姓族人都住了嘴。
大家沉默地帮忙操持丧事,看着马族长被装进冰冷的木棺时还会流两滴眼泪。
桃夭夭能感受到这些人是真的在悲痛,她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也学会了很多。
被马家这么一耽搁,桃夭夭的稻田也推迟了收割,陆老族长重新选了个好日子,一大早带领着全大队的村民来到稻田前。
大队上空因马家而笼罩的复杂氛围被即将丰收的喜悦冲淡,陆老族长疲惫的脸上也挂起了笑容。
他拿着镰刀,挽起裤腿,亲自下田去收割了一茬稻子,桃夭夭跟在他身后,脸上是兴奋和欢喜。
全家齐上阵,就连陆峥跃都举着镰刀下了田,想要参与这值得纪念的时刻。
收割一亩稻田花费了几人不少时间,等到田坎上一捆一捆的稻子堆得老高,周围的人发出惊喜的欢呼。
“好家伙,这得有八九百斤了吧,种了大半辈子地,我还从来没见过一亩地的产量能高达八九百斤,更别说这还是受灾的二茬稻。”
有人大胆猜测,
“我怎么看着不止八九百斤。”
“难道这一亩地还能上千斤不成?别说笑了,我承认桃夭夭这稻子产量确实很好,但千斤别说咱东北没有,就连南方都不可能有一亩地千斤的产量。”
“是啊,要真能达到千斤产量,咱桃花沟可就要在县里出名了。”
大队长听着旁人的议论,眼角的褶子笑得老深,他招呼着大儿子,
“建国啊,你赶紧去公社叫领导过来,记得,要叫上次来的领导。”
陆建国笑着应声,骑上自行车风风火火去了公社。
桃夭夭等人还在哼哧哼哧给稻子脱粒,牛爱花看她累得满头大汗,心疼地想让她去休息。
桃夭夭却是摇头,双眼亮晶晶,
“这是我亲手种的稻子,我全程都要亲自来。”
牛爱花拿她没办法,只能和陆大山一起加快了速度,他们做多一点,闺女就能少干一些。
一旁刚歇下来的乔凤英见状将干净的帕子递给陈盼弟,
“二弟妹,你去帮夭夭擦擦汗吧,我累得不行了。”
“我给她擦汗?多难为情啊。”
陈盼弟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可看着小脸红扑扑,满头大汗的桃夭夭,她还是接过了帕子,起身来到女孩面前。
她动作风风火火,可力道却很是轻柔,生怕把桃夭夭嫩呼呼的小脸蛋擦破,比帮丫蛋二宝洗脸还小心。
桃夭夭笑容明媚,一双桃花眼如月牙般弯起,声音比那山泉水还清甜,
“谢谢二嫂。”
这一声喊得陈盼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张脸红了个透,赶紧加快了动作擦完回去。
“啧啧啧,怪不得连老三都败在这丫头的布拉吉下,这声音,这笑容,还好我是个女的,要不然还真把持不住。”
等公社领导匆匆赶来时,桃夭夭等人恰好也将所有稻子都脱了粒,饱满的稻谷装了好几个大麻袋,沉甸甸的,压弯了所有人的嘴角。
“快称称多少斤!”
公社领导迫不及待,他甚至来不及去擦额头上的汗,一双眼死死盯着称。
几分钟后,围观人群传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惊呼,
“一千二百斤!!!!”
“老天爷老天奶哟,我也是见过亩产一千二百斤的人了,老子死而无憾了。”
“这这这,咱桃花沟这下不仅要在县城出名,只怕都能在省城在全国出名吧。”
“大山呐,你这个三儿媳不得了,真是让咱大开眼界啊,简直凭一己之力带飞了咱整个桃花沟大队。”
桃夭夭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嘴角翘得老高,真是可惜陆峥延不在,不然也能让他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