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一听大闺女竟然要和家里断绝关系,她表情没有丝毫惊讶与悲伤,反倒带了丝嘲讽,
“断绝关系?我呸,你想得美,老娘生养你这么多年,什么回报都没捞着,现在你又是搅家又是打弟妹,瞧瞧天赐那脸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你这个时候想要断绝关系,没门。”
陈盼弟知道父母的一贯嘴脸,冷笑道,
“我一分钱一粒米都不会给你们。”
陈母眼珠子一转,终于露出了这次前来的真相,
“不给钱也行,你可以拿其他东西来换,盼弟你放心,今天只要你满足了我和你弟的要求,往后妈再也不来打扰你。”
陈盼弟目光狐疑,她才不信这蚂蟥似的妈有这么好心,
“你想要什么?”
陈母搓着手,
“听说你们大队种出了亩产千斤的粮种,你也真是,有这好事不告诉家里,你不知道咱家现在穷得都揭不开锅吗!”
“这样吧,你把那高产粮种拿一点给爸妈,我们也不要多了,就两亩,不,三亩地的就成,只要给了粮种,往后爸妈再也不出现在你跟前。”
陈盼弟真是要气笑了,她总算知道亲妈明明那么害怕婆婆,却还是跑来陆家闹事是为什么,原是冲着粮种来的。
只怕先前让她给陈天赐出办酒席的粮食只是试探,试探不成,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她没有丝毫犹豫,开口便是拒绝,
“你别做梦了,粮种关乎整个大队明年的收成,我是不会给你的。”
陈母真是被这大闺女气个半死,有这么好的粮种不想着娘家,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白养她这么多年。
“陈盼弟,老娘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给?!”
陈盼弟将俩孩子护在身后,时刻提防着老太婆暴走,
“不给!”
“好好好。”
陈母偏头给缩在角落的陈四妹使了个眼色,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按住这个不孝子,老娘今天非要给她点教训尝尝。”
陈四妹畏畏缩缩,终究是害怕母亲更多一点,看着警惕仇视自己的大姐,她流着泪道歉,
“大姐,你就听妈的话吧,免得挨打。”
从小到大,她们挨的打还不够多吗,大姐为什么就记不住教训。
陈盼弟没理她,将俩孩子推向桃夭夭,
“夭夭带着丫蛋二宝出去,这里我能应付。”
桃夭夭不想让二嫂独自面对这邪恶老太婆,但丫蛋二宝还小,万一一个不小心伤到他们岂不是更让二嫂伤心。
她拉着哭闹不止的两个小家伙出了屋,陈母见状嗤笑一声,
“白眼狼生的孩子也是白眼狼,你如此不孝,现在怎么对老娘,往后这两个小杂种就怎么对你。”
陈盼弟不跟她废话,做好了还手的准备,刚才她顾及仅存的孝道不和陈母动手,这才被她推得摔倒。
可这偏心的死老太婆都敢向丫蛋二宝动手,她还顾及什么,孩子就是她的命,谁敢碰她的孩子,她就敢跟谁拼命!
屋内陈母摩拳擦掌作势要给陈盼弟教训,小院里,桃夭夭将丫蛋二宝安抚在自己屋,怕有人进屋伤害他们,女孩还专门从外边锁了门。
她折返回院子里寻找趁手的武器,她不能看着二嫂被打,她要去帮二嫂,她现在可是会打架的。
环顾了整个院子,桃夭夭视线落到了鸡圈旁的扫把上,这鸡屎扫把可是妈打架最趁手的武器,她今天也来试试。
于是陆家院子里,穿着浅粉色碎花棉袄,头戴雪白羊毛帽的女孩瞪着眼,气鼓鼓高举着鸡屎扫把就往屋里冲,半路发现地上蜷缩的陈天赐有爬起的征兆,女孩还不忘上前再补两脚。
待冲进屋,陈盼弟已经和陈母扭打在一起,陈四妹脸上顶着好几个巴掌印,着急得直跺脚。
“放开我二嫂!”
桃夭夭雄赳赳气昂昂,举着鸡屎扫把就往陈母身上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