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雪花飘落,窗外已经陷入寂静,家里人都熄灯入睡,桃夭夭过了困劲儿,这时候反倒有些精神。
她撑在椅背上,看陆峥延忙来忙去,将行军包里的衣服拿出来放在衣柜里。
宽敞的屋内突然多了一个男人,桃夭夭还有些不习惯,忽听陆峥延语气有些愧疚,
“这次回来得匆忙,没能给你带礼物。”
桃夭夭眨眨眼,
“没关系,你能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陆峥延心跳猛然顿住,偏头看来,就见女孩表情纯真,眼底清澈,没有一丝一毫杂念。
陆峥延知道她说的心里话,但这心里话听在他耳中,和情话没有差别。
他耳根绯红别过脸去,
“咳咳……不早了,睡觉吧。”
桃夭夭脱了外套上炕,抱着自己的被子往炕头挪了挪。
陆峥延看在眼里,眸色渐深,
“挪那么远?”
桃夭夭不以为然,语气还有些骄傲,
“上次我和小雅一起睡可没乱跑,我现在睡觉可老实了。”
陆峥延什么都没说,任由她将被子挪到离自己十丈远。
本还不困的桃夭夭一沾枕头立即睡死过去,呼吸都加重了几分,明显睡得很沉。
陆峥延坐在炕沿边上,幽深目光流转在女孩眉眼,以及她嫣红的唇瓣,眼底的思念和情愫汹涌,几乎快要把持不住。
良久后,只听男人悠悠叹了口气,按了按酸胀的眉心,
“真是拿你没办法。”
今天的火炕好像格外暖和,睡梦中的桃夭夭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温水里,舒服得不想睁眼。
直到手下传来结实的触感,女孩似才察觉出不对劲,又往下探了探。
手腕突然被男人滚烫的掌心握住,头顶传来陆峥延带着睡意的沙哑声音,
“还早,再睡会。”
桃夭夭这才惊觉自己竟又滚到了男人怀里,这次竟还枕着陆峥延的胳膊。
她鼻尖全是陆峥延洗过澡后的清冽皂香,看着眼前军绿色短袖下包裹的紧实胸肌,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嗯,还是熟悉的触感。
“我怎么又跑到你这边了?”
她轻声问。
陆峥延没有半分迟疑,
“你对你的睡姿有误解。”
桃夭夭扭头去看自己的被子,果然孤零零躺在不远处。
桃夭夭尬住了,看来她只有和小雅睡才不会滚来滚去,不过挨着陆峥延睡还挺舒服的,这人身上就像大火炉,暖和得很。
院子里有说话声响起,是乔凤英和牛爱花起来做早饭的声音。
桃夭夭还记得妈说初一要给长辈拜年,拜年有压岁钱,顿时躺不住了,挣扎着要起身。
陆峥延被她闹得也清醒了,无奈起身将暖在炕头的衣服拿给她。
桃夭夭惦记着拜年拿压岁钱,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睡觉的旁边还有大片空余。
陆峥延默默将靠得极近的被子叠好,有了早上这一出,今晚她应该不会离自己很远了吧。
惦记压岁钱的不止桃夭夭,丫蛋二宝以及缺了个大牙的陆老四都盼着吃过早饭给爸妈磕头拜年。
早饭后,陆大山牛爱花坐在堂屋,手里拿着几个红包,笑眯了眼看着孩子们磕头拜年。
桃夭夭跟在小弟身后,有模有样学着给爸妈磕了头,说了好些句吉祥话。
牛爱花满眼疼爱将红包递到闺女手上,
“新的一年,也希望夭夭和老三平安健康,和和美美。”
她说完胳膊肘怼了怼身旁的丈夫,
“你爸说有东西给你。”
陆大山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磨蹭着拿出一个木簪。
木簪一头刻着栩栩如生的桃花枝头,簪体流畅光滑,一看就是用上好的木头打磨雕刻而成,木簪表面还刷了一层油防止老化。
桃夭夭双眼亮如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