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乔凤英怀孕是陆家一等一的大事,饭桌上,牛爱花耳提面命,
“老四,丫蛋二宝,以后不准在院子里疯跑,家里现在也没啥活,做饭这些有我和老二媳妇就够了,老大媳妇你就好好歇着,别总想着干活。”
桃夭夭赶忙举手,“我也能干活。”
陈盼弟一把将她的手扯下,
“哪有你的事,边儿闲着去。”
“你要真无聊就和老四一起去大嫂屋里读书,也熏一熏大嫂肚里的孩子。”
饭桌上笑声一片,一直到最后,陆大山才开口,
“这消息除了老宅那边,先不告诉别人,你们爷奶刚生大病,听个好消息俩老的心里也有盼头。”
有时候人活着就靠那一个盼头。
元宵节当天,陆老大带着媳妇去老宅看了爷奶。
短短几天,老太太身子骨瘦了一圈,反倒是老爷子看着更硬朗。
得知大孙媳妇怀孕,老两口立马精神了,老太太握着乔凤英的手止不住地叫好,
“好好好,孩子,你受苦了。”
“峥嵘啊,得照顾好你媳妇。”
老人泪眼婆娑,满脸心疼。
乔凤英看着爷奶眼圈也红了,她这么多年没生,要换了别家只怕早就闹着让她和丈夫离婚了。
只有陆家,上到爷奶爸妈,下到弟弟弟妹,从未拿这事和她争论过。
她还记得二弟妹刚生丫蛋时,一向泼辣的二弟妹竟然开始有意无意看她脸色。
从那时起,她就断定二弟妹是个嘴硬心软的,所以她和丈夫也拿丫蛋二宝当亲生孩子看待。
两人私底下甚至商量过,等老了就把所有家产留给丫蛋二宝,也算不留遗憾。
乔凤英想,老天终究是眷顾她的,能嫁给陆峥嵘,能怀上孩子,她这辈子已经很幸运了。
从老宅出来,陆老大小心搀扶着媳妇回家,乔凤英一步一脚走得很谨慎,夫妻俩像往常一般闲聊着,片片雪花落在两人帽顶,染白一片。
儿行千里母担忧,正月十五,是陆峥延在家的最后一天,晚上,厨房灯火通明,牛爱花正在给即将远行的儿子做干粮。
桃夭夭被她撵回了屋,小两口在屋里说着悄悄话。
“夭夭,军校毕业还有一个学期,等我回了部队,你愿意跟我去随军吗?”
这个问题牛爱花也问过,那时的桃夭夭对陆峥延还没这么深的依恋和喜欢,她能回答得毫不犹豫。
可半个月的相处下来,两人的感情进展飞速,桃夭夭切身体会到了处对象的好,她当然希望时刻和陆峥延在一起。
她喜欢他的拥抱和亲亲,喜欢他结实有力极具安全感的怀抱,也喜欢他的温柔迁就。
但除了陆峥延,她还有割舍不下的家人,她还想陪着大嫂生产呢,听说生孩子可危险了,她得在大嫂身边。
桃夭夭实在纠结,于是将问题抛给陆峥延。
陆峥延伸手,和她十指相扣,
“距离大嫂生产还早得很,到时候可以坐火车回来,如果舍不得爸妈,咱们也可以接他们来小住。”
桃夭夭心狠狠动摇,她突然想起了妈妈的话,她和陆峥延是夫妻,夫妻间迟早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小家里会有甜蜜,也会有争吵,这些都是两人必须住在一起磨合的过程,只有磨合好了,她和陆峥延才能走到最后。
她想和陆峥延过一辈子。
陆峥延在第二天清晨离开,离开时怀揣着媳妇即将随军的激动,夭夭喜欢带院子的房子,他得早早打随军报告上去,先把房子排上。
他走时,桃夭夭还在迷糊中,临别前的那个吻带着战栗和不舍。
陆峥延亲得很凶,含着女孩饱满的唇珠舔舐轻咬,舌尖搅乱了桃夭夭的呼吸,也搅乱了她的心跳。
手腕上的表滴答滴答,男人不得不停下,手指将女孩散乱的发丝拨开,吻她光洁的额头,湿润的眼角,最后浅浅啄在她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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