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屏幕,喃喃自语,“那里通道复杂,堆满杂物,易于躲藏......他是怎么知道路线的?”
是偶然?
还是他通过平日里被转移时看到的零星景象,在脑海中构建了基地的部分结构图?
追击的安保队员在管道中艰难地跟进,不时传来零撞击管道壁或灵活转向避开拦截的报告。
几次短暂的接触中,零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和速度,但他始终没有主动攻击追击者,只是利用环境和身体优势,一次次摆脱纠缠。
终于,零从一个通风口跃下,落在了B7区的通道里。
这里灯光昏暗,堆满了各种废弃的机械零件和物资箱,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
安保队伍迅速从各个入口涌入,形成了包围圈。
零被逼到了一个角落,身后是堆积如山的金属箱,退路已断。
他转过身,面对着逐渐逼近的、手持武器和捕捉网的人群。
他微微弓着身体,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性的嗬嗬声,这是丧尸本能的体现。
但除此之外,他没有狂躁地冲上来。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过,最后,越过众人的肩膀,定格在了刚刚赶到B7区入口处的林序身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昏暗的灯光下,零站在废弃物的阴影里,浑身沾满灰尘和油污,白色的实验服已经变得肮脏不堪。
他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微微喘着气。
那双眼睛,不再是实验舱里常见的涣散和混沌,也不再是刚才逃脱时的茫然和本能。
那里面的情绪复杂得让林序心惊——有被逼入绝境的警惕和凶狠,有面对众多敌人的不安,但更深处的,
是一种......林序无法错辨的、属于“人”的清明,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
是的,委屈。
仿佛在质问: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为什么要这样追捕我?
林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他一直试图用理性去解构、去分析的现象,此刻以最直观、最震撼的方式呈现在他眼前。
他所有的科学假设,所有的“病毒拟态”理论,在这双眼睛的凝视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这不是幻象,不是伪装。
这是一个意识,一个或许破碎、或许异化,但确确实实“存在”着的意识,在向他发出无声的呐喊。
“博士?”
安保队长看向林序,等待最后的指令。包围圈已经缩到最小,捕捉网随时可以发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