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率领并州铁骑,携风雷之势东出洛阳,奔赴虎牢前线。然而,他离去后不过旬日,洛阳城并未等到预想中的捷报,反而被一股更加沉重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前线战况胶着,甚至隐隐不利。
虎牢关前,孙坚军虽因华雄之死士气大振,但徐荣稳扎稳打,凭借关隘之险,硬生生顶住了孙坚的猛攻。
吕布抵达后,虽凭借个人武勇数次出关挑战,斩将夺旗,小胜几场,但孙坚用兵老练,避其锋芒,坚守营垒,联军各路兵马亦开始向虎牢方向缓慢汇聚,虽各有心思,却也给董卓军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更令董卓阵营心惊的是,河内方向,袁绍、王匡等部蠢蠢欲动;酸枣联军大营,虽号令不一,但兵马数量日益增多,对洛阳形成了巨大的战略威慑。
这一日,沉重的马蹄声再次踏破了洛阳的清晨。但这次入城的,并非凯旋之师,而是风尘仆仆、甲胄染血的董卓本人及其精锐中军扈从!
他竟亲自从前线返回了洛阳!
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飞入宫中。沈风正在南宫巡视宫禁,远远便看到董卓在一众西凉悍将的簇拥下,面色阴沉如水,大步流星直入嘉德殿,并厉声喝令:“鸣钟!召集百官!即刻朝议!”
沉重的钟声响彻洛阳上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与肃杀。文武百官闻讯,无论情愿与否,皆心惊肉跳地匆匆赶往皇宫。
沈风作为南宫卫仕令,按职责率卫士于大殿外警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董卓及其亲卫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尚未散尽的沙场戾气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躁。
嘉德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董卓高踞御座之下的相国位,并未卸甲,冰冷的铁甲折射着殿内昏暗的光线,更添几分寒意。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下方战战兢兢的百官,无人敢与之对视。
“关东逆贼,势众猖獗!”董卓开口,声音沙哑而充满压迫感,打破了死寂,“虎牢关前,虽暂阻孙坚,然贼兵越聚越多!河内、酸枣,皆屯重兵!咱家亲临前线,深知贼势浩大!洛阳地处四战之地,无险可守,仅凭关隘,终非万全之策!”
百官屏息,心中皆升起不祥预感。
只见董卓猛地站起身,庞大的身躯投下巨大的阴影,他声音陡然提高,如同惊雷炸响:“为江山社稷计,为陛下安危计,咱家决意——迁都长安!”
尽管已有风声,但当这话真正从董卓口中说出时,依旧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满朝文武目瞪口呆,魂飞魄散!
短暂的死寂后,朝堂瞬间炸开!
“不可!万万不可啊相国!”司徒杨彪率先出列。他身为四世三公的弘农杨氏代表、朝廷重臣,言辞沉痛:“洛阳乃高祖所定、光武中兴之地,历汉四百载,宗庙陵寝皆在于此,实为天下根本!迁都一动,必致宗庙毁弃、陵寝蒙尘,民生凋敝,动摇国本!此非社稷之福,天下将为之震荡啊!”
太尉黄琬亦紧随其后,与杨彪并肩而立,凛然陈词:“相国!洛阳乃汉室中心、朝廷根本,一旦西迁,必致天下混乱、人心离散!关东诸军虽众,然其心不齐,只需固守险要、分化瓦解,未尝不可平定。迁都示弱,反助贼势,请相国三思!”
董卓脸色一沉,眼中凶光毕露,厉声斥道:“天道兴衰,岂因凡人而动?尔等位居三公,竟如此不识时务!”
随即挥手喝道:“免去杨彪、黄琬官职,退朝后不得再预朝议!”
二人虽威望崇隆,亦只能在死寂中被夺官去职,黯然退至边缘。
董卓脸色愈沉,眼中凶戾之气几乎溢涌而出。
“啪!”他猛击身前案几,巨响压下所有嘈杂。
“闭嘴!”董卓咆哮,声震殿宇,“尔等腐儒,只知空谈!岂明军国大事?洛阳无险可守,莫非要让陛下与满朝公卿置身刀兵之下吗?嗯?!”
他猛然抽出腰间佩剑,半截寒锋出鞘,杀气四溢:“咱家心意已决!再有敢妄议反对者——”冰冷目光如刀刮过方才谏阻诸臣,“视同与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