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灭黄邵、沈风所部的雷霆手段与不容妥协的铁血姿态,如同一声炸雷,响彻汝南群山。
周边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甚至心存侥幸的中小山寨,闻风丧胆。黄邵覆灭的惨状近在眼前,谁也不敢再步其后尘。不过旬日之间,便有七八处山寨的寨主亲自或遣使前来,携带籍册、财物,表示愿率众归降,任凭沈将军处置。
沈风对此自是来者不拒。
一时间,营中金银堆积,登记造册的降卒青壮逾两千人,连带的家眷妇孺更是数量庞大。原本因连番征战和收编而略显充裕的粮草,顿时又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这一日,常林捧着新编的户籍和粮草账簿来见沈风,眉头紧锁:“将军,人口暴增虽是喜事,但每日消耗粮秣甚巨。现有存粮,恐难支撑月余。须得尽早设法采购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沈风看着账簿上飞速下降的数字,也是深感压力。他略一沉吟,道:“先生所言极是。眼下汝南境内,剩下的大股贼寇,也就只有何曼盘踞的野狼峪了。剿灭他也不过在旦夕之间,但粮草之事确乃当务之急。”他转头看向一旁静立的贾诩,“文和,采购粮草之事,便由你与伯槐共同负责,务必尽快办妥。”
贾诩捻须微笑道:“将军,采购粮草,需要大量钱财。我军虽有所获,但坐吃山空亦非长久之计。诩有一计,或可省去不少花费。”
“哦?文和有何妙计?”沈风身体微微前倾,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疾不徐地说:“将军试想,我等提兵为汝南各县城廓清匪患,使其境内安宁,道路畅通,各县令、长是否受益匪浅?如今我军暂缺粮草,向他们‘借’一些以充军用,于情于理,似乎都不过分吧?毕竟,我等若因缺粮而无力剿贼,盗匪再起,最终受苦的,还是他们治下之民。”
沈风先是一愣,随即抚掌大笑:“妙!妙啊!好一个‘借’粮!文和此计,正合我意!这岂止是不过分,简直是理所应当!”他心中暗赞,贾文和这“毒士”之名,果然不虚,轻描淡写间,就把“采购”变成了“摊派”,还是让对方难以拒绝的“合理摊派”。他看向常林,问道:“常先生以为如何?”
常林略一思忖,也露出了然的笑意:“贾先生此计,确实高明。既能解我军燃眉之急,又可试探各县态度,可谓一举两得。只是,这‘借’的尺度,还需把握得当,既要让他们感到压力,又不至激起反弹。”
“先生考虑周全,”贾诩接口道,“此事关键在于‘名正言顺’。我军手持剿匪大义,借粮是为继续保境安民,非为私利。只要措辞得当,兵力适度施压,各县必不敢轻易拒绝。”
沈风见两位谋士意见一致,当下不再犹豫,立刻传令:“廖化、卞喜、曹性、赵诚听令!”
四人应声而入,甲胄铿锵,抱拳待命:“末将在!”
沈风目光扫过四人,沉声道:“命你四人,各领五百兵马,分赴汝南境内各县。持我手令,告知各县令:我军剿匪,保境安民,然粮草消耗甚巨。请诸位父母官酌情资助,借调粮草以助军需。记住,”他语气加重,目光变得锐利,“是‘借’,态度要‘诚恳’,但底线要明确。具体如何行事,文和先生会详细交代你们。”
“末将遵命!”四人齐声应诺,彼此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有精兵在侧,这“借”粮之事,想必会十分顺利。
安排完借粮之事,沈风决定亲自去与之前分兵行动的张济、张绣叔侄汇合,共同商议下一步进剿野狼峪何曼的计划。他点齐周仓、裴元绍及部分兵马,拔营出发。
行军途中,周仓见沈风坐骑的辔头有些松脱,便主动上前,瓮声瓮气地说:“将军,您的马具松了,俺来弄弄。”他身形魁梧如山,做起这牵马整理鞍辔的活儿却颇为细致熟练,粗糙的大手动作异常灵巧。
沈风看着周仓宽厚忠诚的背影,忽然想起原本的历史轨迹中,这位忠勇的汉子将会追随关羽,成为为其扛刀牵马的贴身护卫,最终名留青史,配享武庙。如今阴差阳错,周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