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风掠过长江,卷起细碎浪涛,拍打着丹徒港新筑的码头。太守府内,炭盆驱散了几分寒意,沈风接到了来自庐江前线的确切消息。
“主公,果如您所料。”鲁肃将一份情报呈上,“袁术以麾下大将张勋为主将,孙策及其父旧部为先锋,围攻庐江数月,陆康防守得当,加之今岁寒冬早至,攻城不易,张勋已下令罢兵,于舒城附近扎营过冬。庐江之围暂解。”
沈风浏览着情报,微微颔首。历史的轨迹并未偏离太多,这给了他更多的底气。“陆季宁能守得住,便好。我方使者与援助可已抵达?”
“均已安全送入城中,陆康太守感激不尽,言必坚守庐江,不负同盟之谊。”
“维持这条线,不必过于亲近,但要让陆康知道,他并非孤立无援。”沈风吩咐道。心中却想,这份人情,将来或能在陆氏家族身上得到回报。
处理完庐江事务,沈风将注意力转向了丹徒。高岱派人来报,船坞有了重大进展。
沈风即刻动身,再临丹徒。时值冬日,江风凛冽,但港口建设依旧热火朝天。当沈风在高岱、甘宁、苏飞等人的陪同下,走到那专用于建造大型舰船的船坞时,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三艘庞然巨物,静静地停靠在加深过的船坞之中。它们比周围所有的艨艟斗舰都要高大数倍,船体线条流畅而雄浑,高度堪比小型城墙,两侧开设桨孔,甲板上层建筑林立,依稀可见女墙、望楼,甚至预留了弩炮安装的位置。虽尚未完全竣工,未安装风帆和全部武备,但那巍峨的体量已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主公,此乃按照您提供的思路,结合现有最大楼船图纸改良建造的首批三艘大型楼船。”高岱指着巨舰,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自豪,“船身以百年巨木为龙骨,关键部位以铁箍加固,长四十余丈,宽近十丈,满载可搭载士卒上千余,并维持其半月所需之粮秣、淡水、军械。目前主体已建成,正进行内部隔舱与水密处理,预计开春前可完成舾装,下水试航。”
沈风仰望着这冷兵器时代的巨舰,心中豪情涌动。有了它们,他的目光便能真正投向更广阔的海洋。“高先生辛苦了!此船建成,先生当居首功!”
“不敢,全赖主公鼎力支持,工匠们日夜赶工。”高岱谦逊道,但脸上的光彩掩饰不住。
甘宁早已按捺不住,搓着手,眼中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芒:“主公!有此巨舰,大江之上,我等便可纵横驰骋!何时能让儿郎们登船操练?”
沈风笑道:“兴霸莫急。船需人驾驭,接下来,便要看你的本事了。”他转向高岱,“高先生,后续舾装务必精益求精。尤其是稳定性与抗风浪能力,需反复测试。”
“岱明白!”
整个冬季,丹徒港最核心的任务便是这三艘楼船的最终舾装与水师适应性训练。甘宁与苏飞挑选最精锐、水性最好的士卒,提前开始学习大型船舶的操控要点,模拟在甲板上作战、操帆、划桨。虽然船只还未下水,但相关的操典已开始制定演练。
冰雪消融,春江水暖。
公元193年的春天,如期而至。
三艘被命名为“破浪”、“伏波”、“镇海”的楼船,终于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在选定的吉日,伴随着震天的号角和无数军民的目光,缓缓滑入长江。巨舰入水,激起千层浪,稳稳地漂浮在江面上,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威势。
接下来的日子,甘宁亲自坐镇“破浪”号,率领三艘楼船与数十艘护卫舰艇,在长江口乃至近海进行了一系列紧张的试航与编队训练。熟悉帆、桨配合,演练转向、变速、阵型变换,测试船只在不同风浪下的表现,甚至模拟了接舷战和远程弩箭攻击。
月余后,甘宁率舰队返回丹徒,虽面容被海风吹得黝黑,但精神极为矍铄,眼神锐利如鹰。
“主公!船队已成!儿郎们已初步掌握巨舰操控,虽不及小船灵便,然其稳如城垣,势若山岳,江海之上,足可一战!”甘宁声音洪亮,带着海风的咸腥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