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率领的八千精锐抵达宛陵与刘繇汇合时,所见景象却与预想中大相径庭。
刘繇亲自出迎,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紧紧握住沈风的手:“文虎贤弟!你可算来了!有你这八千虎贲,何愁孙策小儿!”
然而,他眼底深处那抹难以掩饰的焦虑和尴尬,却逃不过沈风的眼睛。
沈风目光扫过刘繇身后所谓的“丹阳精兵”,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军容虽还算齐整,但人数……粗略看去,竟只有三千之数,与刘繇之前信誓旦旦的五千之数相去甚远。
“刘扬州,”沈风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语气平和,“风已如约率军前来。不知州牧麾下兵马,何时可以齐集?”
刘繇脸上笑容一僵,随即化为一声长叹,面露难色:“唉,文虎有所不知。丹阳新募之卒,不堪驱驰,若强行抽调,恐误战机,亦难保郡内安稳。眼下……能随我等出征的,便只有这三千儿郎了。”
他含糊其辞,绝口不提当初承诺的五千精兵,更将责任推给了新兵不堪用和郡内防务。
沈风心中冷笑,却并未点破。他早已料到刘繇未必能全力出击,只是没想到差距如此之大。正当他欲再开口,一骑快马如旋风般冲入军营,马上斥候滚鞍落马,声音凄惶:
“报——!豫章急报!豫章太守朱皓……朱府君被笮融那狗贼杀害了!”
“什么?!”刘繇惊得倒退一步,脸色瞬间煞白。
斥候继续禀报,声音带着颤抖:“笮融叛变,占据郡治,正发兵围剿不肯依附的朱府君旧部陈横将军!豫章……豫章大乱矣!”
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朱皓身死,笮融叛乱,这意味着刘繇指望的豫章援军不仅化为泡影,反而在背后插了一把尖刀!
更糟糕的情报接踵而至。
“报——!孙策大军趁乱南下,现已进入豫章郡地界!”
孙策明面上打着为吴景夺回丹阳的旗号,却避开丹阳不攻,反其道而行直取豫章。此中蹊跷,很难不让人将豫章叛乱与孙策的行动联系起来。
“报——!山越首领祖郎闻豫章生乱,已召集各部,大举进犯豫章,劫掠州县!”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宛如重锤敲在刘繇心头。他身形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丹阳兵少,豫章叛乱,孙策趁虚而入,山越趁火打劫……局面瞬间崩坏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沈风冷眼旁观,心中却如明镜般透彻。孙策此计堪称毒辣!避开丹阳可能的硬仗,直取因笮融叛乱而空虚混乱的豫章,不仅能轻易夺取地盘,更可收编混乱中的豫章势力。而山越的入侵,更是将这片浑水搅得愈发浑浊。
“刘扬州,”沈风沉声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豫章乃扬州重郡,绝不可落入孙策或叛贼之手!否则,丹阳腹背受敌,大势去矣!风请与扬州即刻挥师南下,收复豫章,平定叛乱,迎战孙策!”
刘繇此刻已是六神无主,听得沈风主动请缨,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连连点头:“文虎所言极是!正当如此!正当如此!我等当速速发兵豫章!”
“然,”沈风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刘繇,“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我部八千将士远征,人吃马嚼,耗费巨大。出征前,州牧曾亲口承诺,一切粮草辎重,由州府一力承担。不知此刻,承诺可还作数?”
刘繇脸色微变,如今府库情况他自己清楚,但眼下已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道:“自然作数!本州牧岂是食言而肥之人?”
沈风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步步紧逼:“既如此,请州牧即刻为我军调拨至少一月之粮草,并需保证此后每半月补充消耗。如此,我军方能无后顾之忧,全力破敌!”
他语气坚决,不容置疑。八千人的粮草不是小数目,必须提前攥在手里,否则一旦刘繇供应不上,难道要让自己的儿郎饿着肚子打仗?
刘繇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心中肉痛不已。养沈风这八千人马,耗费的粮草比他养自己的三千丹阳兵还要多出数倍!但形势比人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