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的话,曹猎户瞬间挺直了腰板,高兴的笑了起来:“够了,够了~”
这张弓,他只花了5两银子,可这头野猪可价值几十两呢,这么一算自己还是赚到了。
陆彩萍笑了:“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师父,两头随你挑,你要哪头都行。”
公猪稍大,母猪稍小一点,曹猎户犹豫了一下,还是要了母猪。
毕竟卖野猪按斤算,自己本来都占了便宜,当然是要头小一点的。
看曹猎户没有主动要大的,陆彩萍觉得他这人还行,起码不算贪心,当下主动提出把公猪让给他。
“师父,你还是要这大的,我就要这小的,太大的我也扛不动。”
没想到曹猎户摇头:“这怎么行,这公猪比那母猪起码要重几十斤呢,本来这俩猪都是你的,我平白占了便宜,还是我要小的吧!”
“师父,就这么着吧!大的归你了。”
看到陆彩萍说的一脸真诚,曹猎户也只好收下了。
咕噜咕噜~
陆彩萍饿的肚子咕咕叫,俩人这才发现,忙了一整天,太阳居然已经西斜了,他们连午饭都还没吃。
陆彩萍自嘲,难怪自己没力气,手抖,原来是饿的,不是怕。
两人当下也顾不得收拾野猪,打算先填饱肚子。
陆彩萍掏出带来的煎饼,给曹猎户递了一块过去:“师父,给~我这儿有煎饼。”
看着陆彩萍递过来的白面饼,曹猎户摇头:“不用,我也有。”说完,从自己怀里掏出了黑面饼。
看到他手里的黑面皮又干又硬,陆彩萍不由分说,给他塞了一饼子过去。
看着手里头又软又香的白面饼,曹猎户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
现场气氛突然沉闷,为了打破这尴尬,趁着吃饭的功夫,陆彩萍和曹猎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师父,按理说你打了十几年的猎,再怎么那家里头可不愁吃的,可你咋还吃黑面饼。”
看曹猎户手中的那饼子可不全是黑面饼,看着还掺着糠,又干又硬硌嗓子。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长年累月打猎的人。
按理说家里也有田地,种着粮食,再怎么不够吃,他还懂打猎,可以换银子改善生活,就这一点比别人强太多了。
本来吃的正香的曹猎户听她这么一问,顿时脸色暗淡,瞬间觉得口中的白面饼不香。
看着曹猎户脸色不好看,陆彩萍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正想开口,没想到曹猎户主动说话了。
“我现在的娘是后娘,自从我爹娶了后娘,也就变成了后爹~”
就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诠释了一切。
陆彩萍突然明白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难怪以前看这曹猎户也不怎么说话,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
接下来,陆彩萍没有再问曹猎户,因为她觉得揭开别人的伤疤不是件礼貌的事儿。
她就觉得自己还真的是多嘴,刚才就不应该那样问。
只是曹猎户这会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话一说起就停不下来了。
在断断续续的说话中,陆彩萍知道了,原来曹猎户的娘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曹猎户名叫曹默,当时的他才刚满半岁,父亲曹汉就娶了现在的后娘封翠。
封翠嫁过来不到一年就开始生了儿子,后来又生了两儿一女,总共四个。
打曹默记事起,吃的穿的都不如弟弟妹妹。
四五岁的时候,大冬天还穿着个开裆裤,光着腚满地跑。
别人是小的捡大的衣服穿,可他不一样,他做哥哥的却是捡弟弟的衣服穿。
吃的东西也都是吃弟弟妹妹吃剩的,要是弟弟妹妹没有吃剩的东西,那他就只能喝点粥水。
打记事起他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而且还记得娘从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动不动就叫他狗杂种。
